見虎大威點頭不言語,似乎有難言之隱的樣子,李成棟索性換個話題,馬鞭遙指柵欄圍繞的王田,神情帶1絲遺憾:“當年咱沒少受李大哥指點,比比丁將軍,李大哥可惜了。”
“他是個好漢子,咱覺得大王不會虧待李遂。”
虎大威少年時投身鏢局當趟子手走南闖北,最後在塞外當馬賊,然後帶1票人受降變成官軍。然後又在老領導馬少先的唆使下帶人叛逃到朱以溯麾下,個人閱曆和判斷力是經過生活檢閱的。
手提馬韁,虎大威也眯著眼睛打量金色陽光下的王田而柵欄裏頭隱隱約約的田莊,咧嘴道:“這裏可能有什麼機密,指揮使大人才令我等前來壓陣。所以咱認為,李遂、趙先生身負重任。”
本來虎大威還要提點1下李成棟,讓他別因為李遂現在失勢而輕視傲慢。看到李成棟的態度,他放心了,也9沒想什麼提點的事情。
齊藩王田裏,天剛亮這裏隸屬於齊王府的府丁扶老攜幼9下地了,這裏的每1戶人家,都是朱以溯父子起家時的老人。或有子嗣兄弟,或有親族在飛熊軍中任職,有的人家子弟,還跟隨齊王駐紮在皇城。
這裏的人,利益與朱弘昭1體的。齊王好,他們則好;若齊王敗,他們最好的解決也就是莫名其妙的遷移到更遠的地方去,等於流放。
這些府丁人戶,都是飛熊騎的家眷,故而柵欄被解開,飛熊騎1擁而入,尋父喚友,也有卸甲抄起鋤頭下田的。
田莊正中是演武場,趙期登在瞭望塔上,端著望遠鏡看著一片忙碌,由田莊向4麵輻射而去的人線,隻見丁壯健婦鋤頭揮舞,從鬆軟泥土中拉扯出1連串的土豆,老人和小孩跟在後麵,有將土豆撿入籮筐的,也有從泥土中刨拾遺漏土豆的。
李成棟與虎大威1手按劍,1手提著背後白色披風,帶領一幫子百戶入操場,洋溢著笑容單膝跪地:“拜見趙先生,先生安好。”
“何須如此大禮?”
趙期放下望遠鏡,神情帶著得意,言辭謙虛略帶指責,實際上很享受這幫後生的禮儀,手指田莊外圍道:“再有數日將會落霜,尋你等來為的就是在霜期前將大王所需的土豆盡數挖掘並儲存起來,此事關乎緊要,速讓兒郎們忙活去,你2人隨老朽來堂中。”
“謹遵先生指令。”
李成棟與趙期關係親密,與虎大威同為千戶營將,卻更受朱弘昭器重,同時威望人脈高於虎大威,成為這兩千騎的代表。
他1揮手,2餘名百戶、僉事魚貫而出。
趙期從瞭望塔下來,身子有些顫,扶著腰微微皺眉,李成棟連忙上去扶住趙期,趙期神情有些不快,歎道:“老了啊,幾年前還能隨先王征戰塞外,老夫尚能握刀,現在……”
“趙先生何出此言?人不以力勝,我等空有1身武力,哪及的上先生?”
趙期隻是緩緩點頭,沒有說話。
李成棟貼的近,竟然聞到淡淡的血腥氣,臉色微變!
趙先生,竟然莫名其妙的受傷了?
刺客還是意外?這麼緊要的消息他怎麼沒聽說過!
看趙先生的樣子,似乎要隱瞞傷情,這讓李成棟內心1沉,他覺得這事情,必須要告訴大王。其中有隱情,更不能直接呈送。
李成棟永遠不會想到,趙期受傷的背後到底掩藏著什麼驚天駭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