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中央行軍,兩旁都是向北避難的難民,或者其中也有隱藏的聞香教信眾。不管他們什麼身份,都被朱弘昭這兩千騎震懾了。
明軍腐敗墮落,有的軍將部屬,隻有家丁部隊才有甲胄,還是半身甲居多,而朱弘昭這兩千騎,不論什麼軍種,最次都是製式全套皮甲,小旗、總旗是鑲嵌鋼皮的皮鎧。
而百戶,火銃兵是皮甲配棉甲,近戰兵種的百戶則是簡易鋼甲配棉甲。之上的營將,都是明軍製式的將校魚鱗鎧甲,外罩棉甲。
9邊邊兵的軍帽以範陽氈笠為主,也有類似氈笠的飛碟頭盔,兩種頭盔可以重疊,1硬1軟防禦力量十足。
朱弘昭喜歡範陽氈笠,導致部下們爭相效仿。1個個在馬上疾馳,範陽氈笠卷個邊斜戴在腦袋上,同樣模樣的鐵質頭盔吊掛在背後隨著顛簸打擺。
不同於明軍各部赤色主調,朱弘昭所部全軍1襲白色,白袍白披風,槍纓、盔纓以及旗號都是蒼白色,整個部隊黑白分明,白的俊逸儒雅、黑的嚴肅沉悶,兩種風格交織,讓沿途民眾驚歎。
古代士兵都會在背後有1塊負章,用來標注兵種和身份。另類1點的秦軍,則是以發鬏的不同紮法來標示兵種及爵位等級。
朱弘昭的部下取消負章,則是以臂章、肩章來識別軍種高低。不是什麼符號,而是文字。他手下的士兵,都是識字的人,想當總旗以上的軍官,必須考試。
戰車上,朱弘昭魚鱗甲胄罩身,額頭係著白布,1手拄著雁翎刀柄,1手將6瓣高尖頭盔護在大腿上,蒼纓搖擺不定。他則閉眼假寐,麵如冠玉,風采氣度更是讓不少逃難的女子扭頭側目。
“報!”
朱弘昭睜眼,戰車疾馳,他扭頭1看是李成棟從前軍趕回,李成棟調整馬速,與戰車保持1致抱拳昂首笑說:“侯爺,前部斥候來報,衡王殿下在益都縣出資犒軍,據說已宰殺肥豬百餘口。”
這代衡王屬於第5代,常字輩,換算過來就是魯係以字輩,比朱弘昭大1輩。具體名字和大多數宗室一樣,根本寫不出來。今年54歲,多少算是1個賢良的王爺。
衡王能站出來犒軍,不是他願意花錢就能辦到的,這是有極大政治風險的事情。說不好衡王是和益都縣的官員撕破了臉皮,才有了這犒軍的機會。
宗室2王不得相見,哪怕是親兄弟,授了郡王爵位,成年外出開府之後,想見麵難如登天。可以想想,這是多麼的殘酷。朱弘昭是侯爵,可侯府規劃與部分規格待遇與郡王、親王無異。
衡王要見朱弘昭,衡王有政治風險,朱弘昭也有。
“距離益都還有多少路程?”
“尚有十5裏,前軍不足十裏。”
“傳令高傑,於益都縣北6裏處整軍,讓兒郎們打起精神來,莫讓本侯在王叔麵前丟了臉麵。”
“喏!”
李成棟眉開眼笑扯著嗓子應一聲,跳到副馬上,揚起馬鞭狠狠1抽,馬蹄飛揚,帶著45騎換了馬的衛士疾馳而去。
戰車一旁,秦朗套著一件寬鬆白色棉甲,揮舞著扇子說:“侯爺,與衡王相見恐有不妥。”
“衡王為本侯犒軍而違反朝律,情誼深厚。咱若視而不見,見而不拜,有違孝道。”
朱弘昭說著嘴角1翹,露出1個苦笑,將陽光曬得發燙的高尖蒼纓頭盔戴上,慢條斯理係上盔帶。
益都縣城,城牆上5餘歲的衡王站在城樓,身穿素青色粗布衣袍,十7歲的世子朱由檡與衡王其他兒女都是青布衣物,齊齊站在城頭向北張望。
益都縣與衡王府官員都在遠處,1個個苦著臉。不同於其他地方的官員,他們這些官員天天和藩王打交道,深深知道其中的忌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