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衝看向朱弘昭,朱弘昭麵目無情。何衝1揮手:“還要本將軍重複一遍嗎?斬首,首級掛在陣前,若有再潰逃畏戰者,立斬之!”
1名西路千戶與十幾名家丁被拖走,何衝麾下壯士手起刀落,人頭落地。
大同右衛1名指揮同知扭頭望1眼絞殺一片的城頭,又回頭望1眼後陣陣前長槍挑著的人頭,大呼一聲:“弟兄們,咱退不得。1退,9讓那小兒尋著借口用軍法臨戰斬了,咱真的退不了啊!”
“我就知道沒好事!朱家人有幾個心慈手軟的?弟兄們,跟我衝。攻破鎮虜城,死了的弟兄才不會白死!”
“就是,小兒心思歹毒欲借韃子與軍法消耗我等,又拿我西路兒郎性命消耗韃子,用心何等歹毒啊。若弟兄們退了,咱手下弟兄這血可9白流了。到時候韃子力弱,必會被東路1舉攻破,東路賊子必然嘲諷我等。與其受辱,不如拚了這條命,攻破鎮虜城!”
“對,拚了!”
朱弘昭端著望遠鏡,看著城頭血戰,計算著火候:“韃子又有1批精壯調上城頭,傳令馬少先部,許其半柱香後4麵登牆。記住,告訴他西路諸將作戰不力的下場,讓他別給我出難題。”
折斷一根香點上,馬少先召集部屬指著朱弘昭所在的東麵道:“別怪老子心狠,9怪咱上麵的人更狠。已經有兩名西路千戶、1名4品衛鎮撫畏戰潰敗,連同家丁近百人死於何衝刀下。那些有官身的都殺的跟殺雞似的,更別說弟兄們這樣的賤命。”
“將軍也知道弟兄們苦楚,此戰之後城中韃子貨物有3成歸弟兄們分配。若不要財貨想要從軍的,將軍會招收補充入衛所軍。”
“還有,將軍不喜歡我給他找麻煩。所以你們誰潰敗畏敵,不需何衝動手,老子先斬了你們!”
何衝、馬少先所部督戰隊連斬數波敗軍,終於1鼓作氣,9把年久失修的鎮虜城給破了。
城中被虜漢人歡欣鼓舞,跟著一起劫掠。而這次韃子則沒有屠殺城中漢民,原因很簡單,他們被堵住了,而且丁壯又折損殆盡,根本沒信心守城。由於意見不統1,是戰是降沒個定數。
可以想象,若他們屠城,那明軍破城後必然會報複。
東城外,看著戰後餘生的西路兵將,朱弘昭安排人手救治和記錄軍功。他則要來1壺酒,小抿1口對身旁楊禦藩說:“可見咱明軍的家丁部隊也是有戰鬥力的,就看怎麼用了。所以我懷疑遼鎮數次大敗,都是統率有問題。”
楊禦藩苦笑,遼鎮統兵主帥都是文官,根本沒有鐵杆嫡係,所謂的嫡係還是控製在軍將手裏的。就是想學朱弘昭這樣血腥督戰,也學不了。1學,所謂的嫡係會直接嘩變。
而且西路兵將和馬少先都被東路昨日的戰績嚇住了,本身又人少,不敢返身找朱弘昭拚命。否則哪會蒙著腦袋朝城頭衝,早9嘩變返身衝擊中軍,說不好朱弘昭這個主將還會在亂軍中被‘亂兵’1刀砍了。
不過楊禦藩心服口服,看著是朱弘昭這1仗給西路立功機會,實際上幹的就是報複的事情。這樣也好,削弱西路軍將和家丁私兵,也方便以後朱以溯整頓西路。
朱弘昭飲著辛辣酒水,歎道:“攻城要死人,死道友不死貧道。東路的兄弟已經流了太多的血,渠將軍明白了嗎?”
近5歲的渠家禎心裏發寒,如芒在背,趕緊點頭抱拳道:“將軍厚愛士卒,末將明白了。”
“你還是沒有明白,能不死9避免。別看今日我對西路軍將這般苛嚴,以後我會1視同仁的。當兵吃飯,本9該把生死置之度外。我希望東路的弟兄們死得其所,死在戰場上留下的是英烈名聲,若死在自己兄弟手裏,一樣是死,家裏人也會蒙羞為恥。你們,都明白了嗎?”
中軍大旗下諸將齊齊1拜,齊呼:“我等明白了,將軍公明,我等心服。”
“人心都是肉長的,我不會拿弟兄們的性命開玩笑。兵戈乃是國之重事,我對你們苛嚴,是對朝廷百姓的負責,也是為我們大家負責。若戰局不利,我也會提刀陷陣。好了,隨我入城看看收獲。”
見眾人麵露喜色,就連郭諒也是如此,對於財物,沒人會嫌棄多的。
“我父說過,此戰繳獲財貨朱家一概不取,此戰也不例外。有3成是上繳天子的,1成打點上下。除去許可給馬少先所部的3成,餘下3成你們、東路士卒、西路軍將均分。有沒有意見?”
誰會有意見,這1趟他們隻是跟在朱弘昭身旁看戲。再說朱弘昭都沒拿,他們能拿到已經很不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