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途家丁紛紛停下手上工作,抱拳行禮口呼公子,朱弘昭11點頭,麵帶絲絲笑容回複一句幸苦了。
各所衛所軍不好說,但他們是朱以溯的家丁,等到朱弘昭成丁接替朱以溯,若是還要在沙場上廝混,他們這些家丁還是要為朱弘昭效力,直到他們戰死傷殘或年老為止。
朱弘昭就是他們將來的主家,自然不會自找不痛快不給朱弘昭麵子。
婢女在前領路,也享受著這些粗鄙家丁的恭維。她不由想起了朱弘林這個庶長子,朱弘林來府裏,這些家丁理都不理,足可見彼此之間的差距有多麼的大。
後院隻有78名披甲家丁在院門前站崗,院內積雪由健婦、婢女打掃。朱弘昭大步子走著,1手扶著腰間刀柄,背後披風蕩漾如波,甲葉灼灼生輝,極有氣度。
洗漱完畢朱以溯與繼室侯氏在門口相望,侯氏披著粉色紋飾百鳥花紋雪白兔絨綴邊的披風,雙手護在狐皮護袖裏取暖,笑吟吟輕聲道:“二郎風采過人,儀表堂堂,好似書裏的常勝將軍趙子龍一般。”
朱以溯撫須,略有得意道:“我兒自當如此,何足道哉。”
“孩兒拜見父親大人,姨娘。”
朱以溯看著台階下,渾身甲胄折射太陽金輝如同金甲,氣度頗有威嚴的兒子,心中寬慰難以用言辭描述,細細打量,越看越是欣慰,卻還是板著臉訓斥:“家中何必穿甲?”話音1轉又問:“你這1身甲胄多少斤?”
“盔、甲共約十八斤,刀重3斤。往日裏甲不離身,現在已適應了這份量,不礙事的。”
朱以溯緩緩點頭,道:“今日好好謝謝你姨娘,她昨夜9忙活著收拾食材,給你小子做了一頓地道京師菜肴。”
“多謝姨娘厚愛。”
侯氏矜持1笑,頷首柔聲:“快進屋裏,和姨客套什麼。”
滿桌精美菜肴,朱弘昭雖然吃了兩碗羊雜,但他有1個大胃口,風卷殘雲掃蕩著,朱以溯胃口不佳,父子倆聊著家事。
侯氏在一旁為父子倆斟酒,酒是果子酒,酸甜兼具隻有淡淡酒味,是上好的佐餐飲料。朱以溯說著,朱弘昭也是無言,他真服了自己那個大伯,這段時間又納了1個妾室,也不知道能不能吃得消。
還有1堆麻煩事,朱弘林管著永加堡1百傾地,讓大伯1家子很是羨慕。而朱弘林因為被生父欺騙,也和這1家子來往不密,所以大伯1家子生計依舊維持在溫飽。
他這個大伯又有了心思,打算將嫡子再過繼1個塞到朱以溯膝下。話是這麼說,實際上他也知道不可能。隻是想表達1個意思,他想要更多的財富,希望朱以溯能勻一些過去。
“前幾日你伯父又來府上,想和為父討個差事。他性子慵懶,為父實在是想不到有什麼清貴差事能給他。就好言撫慰打發回去,你那幾個堂兄也時常登門,真有些後悔迎他們來東路。”
憋著1肚子事情,朱以溯對朱弘昭傾訴著,最後道:“也不能看他整日無所事事,所以為父割了十頃地,5戶家奴於你大伯1家。”
聽他說起割地轉贈,侯氏9一臉不痛快。不管將來這個家由誰繼承,但她有責任保證家業的繁榮。十頃地不少,上千畝的土地不是開玩笑的。
朱弘昭握著醬汁雞腿,一臉不在意,輕描淡寫說:“十頃地足夠伯父1家吃穿用度,9怕伯父貪心不足,索要更多。”
這些家當早晚是朱弘昭的,見他無異議朱以溯也9安心不少,勉強笑著說:“為父也擔心如此,已婉言相告。你伯父也不是不識好歹之人,有十頃田地傳家,再不滿也隻能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