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現在從各地遷移遼民來東路,也算響應陛下旨意。各地也因為遼民而頭疼,募集5千戶,隻要養好不出亂子,沒人會說3道4。
徐老頭拿著單筒望遠鏡看了看,笑說:“這幫渾小子有說有笑,老頭子也為他們助助興。”
說罷,抽出腰間紅藍兩旗,雙手各執左右揮舞,台下少年們頓時就被抽掉脊梁骨似的,軟綿綿有氣無力聚攏起來,重新排成十3個小方陣。
旗子就是指揮棒,十3個小方陣在徐老頭指揮下各自依旗語行進或列陣。孫河指揮的1哨正好走錯方向,和高傑的那1哨撞上,徐老頭1停,掏出黑旗1指,當即45名蒼頭教員走過去,將哨官孫河拉出來,孫河老老實實伸出手掌吃了5棍。
劉良佐見了忍不住發笑,徐老頭轉身翻臉,冷臉肅聲:“大軍操練,如何能笑!左右,拖下去,杖背十記。”
“公子救我!”
劉良佐急了,朱弘昭給他1個愛莫能助的眼神,寬慰道:“孫河看錯旗語,你是他好兄弟,有難同當吧。”
兩名蒼頭教員登上高台,夾著劉良佐雙臂拖了下去。遠處孫河看了正要笑,急忙忍住,吹了吹手心,眉眼含笑回了中哨。
李遂步履輕快登上高台,附耳輕語:“公子,2位夫人帶綠豆粥來了,此時就在寨外。”
隔著木寨柵欄,李幼娘姐妹兩個見劉良佐被人架下高台,3下5除2扒掉衣服,急忙轉身,然後9傳來劉良佐痛呼聲。
打軍棍的兩名軍漢互看1眼,很是奇怪,還以為是對方下了死手。劉良佐被打軍棍,也就是給操演的那幫少年愣頭青做做戲,他們哪會真打?
挨了十軍棍,連背花都沒打出來,但劉良佐一副很受傷的樣子,被人扶上高台。
被提升為甲長的武永昌鼻子抽了抽,壓低聲音道:“粥來了。”
同列的少年強忍著,拿餘光打量木寨外,1個個心思不在訓練上。
“繞營3圈,跑完晨訓結束。”
時近正午,入秋的日頭也帶著夏日的毒辣。徐老頭沉聲下令,少年們保持著隊列出寨長跑。
這時候朱弘昭才下高台,將李幼娘姐妹倆迎住,並沒有帶她們進木寨。木寨現在是軍營,傳統觀念最好還是不要讓女人進來。有擔心女子亂軍紀的,也有認為女子陰氣會衝散軍營肅殺血氣的。
4名婢女在王喜兒帶領下,拿著大木勺從牛車上的大木桶裏舀粥,木桶很大,底部是鋼皮,煮粥的時候直接就在車下麵生火,粥直接煮在大木桶裏。
否則7百人1人1碗粥,光從鍋裏轉到木桶裏,也夠這幫女子忙活的。
“再等等,等他們跑完一起吃粥。”腹中饑餓,朱弘昭還是將木碗放下,掏出手絹擦拭李幼娘額頭汗水:“幸苦娘子了,下回讓喜兒運粥來,現在日頭這麼毒,中了暑氣怎麼辦?”
徐老頭早和郭諒跑1頭討論車營戰鬥方式去了,劉良佐沒眼色留在一旁當電燈泡。見李幼娘神色扭捏,朱弘昭回頭對劉良佐輕哼一聲,劉良佐轉身像兔子一樣跑了,又想起自己吃了軍棍,便1瘸1拐走了,惹得朱弘昭1笑。
明明打的是背,1瘸1拐是個什麼意思?
李秀娘也是1笑,道:“二郎練兵才是苦,我和妹妹這點苦算不得什麼。”
李幼娘不知道姐姐和二郎笑什麼,也是連連點頭說:“就是,夫君這兩日都曬黑了。”說著還比劃1下兩人之間的身高:“夫君這身盔甲真威武。”
戴上高尖頭盔,朱弘昭看著似乎比李幼娘還要高大半個頭。朱弘昭1聽李幼娘這話,臉1板:“你家夫君本9威武,哪是盔甲襯托。”
“明明是盔甲好看,給我穿,保準和夫君一樣威武。”
李秀娘掩鼻輕笑,看著兩人鬥嘴。
不多時新軍長跑完畢,按照隊列依次上前領粥,1大碗綠豆粥,每人還有3個饃饃,中午絕對管飽。
這些少年以前也都是吃早晚兩頓,現在1天3頓別提那心裏有多舒服了。中午哪怕有1碗稀粥,也是很好的。
朱弘昭取了悶熱頭盔,接過溫熱的綠豆粥大口喝著,粥煮的很稠,到他這裏就像喝水一樣喝著。
李秀娘為朱弘昭擦汗,說:“還有1桶解暑藥湯,飯後喝些避暑。”
“還煮了紅糖水給二郎,紅糖水最解乏了。”李幼娘得意洋洋,顯然煮紅糖水是她的手筆。
朱弘昭搖頭道:“與士卒9該同甘共苦才能收兵心,糖水下次莫煮了,夜裏回家再喝不遲。當著士卒獨自飲用,會動搖軍心。”
李幼娘當即9委屈了,如今衣食不缺,家裏經濟算不得多好,糖都算奢侈品,她舍不得喝給朱弘昭煮來,朱弘昭不領情還說教她,心裏哪能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