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年代流行富嫁,嫁女兒給的嫁妝很豐厚。若嫁出去死了,嫁妝男方家還是要退回來的。若有兒子,嫁妝則由兩家共管,由這個子嗣成年後再繼承。
這個年頭的人重視名譽,不管背地裏是個什麼貨色,但鄰裏間的名聲要維持。貪吞嫁妝這種事情傳揚出去,也是家醜之1。
家奴方麵也有人權,活契的幹夠年限就能恢複自由身,也能拿銀子提前贖回自由身。青荷這樣的死契,除非朱弘昭開恩,否則9別想獲得自由身。而且奴籍,年齡到了1定歲數就要報備府衙婚配生子,否則要加稅。
律令如此,可如今的東路誰敢管朱弘昭家裏的事情?
哪怕朱以溯這個參將位置沒了,也沒人會來管朱家家奴的事情。因為朱家是宗室,盡管從宗室玉牒除名,也沒了宗爵,可宗室這種政治身份還是存在的,除非天子下令正式貶黜他們父子為庶民。
明朝有些宗室很囂張,比如有個王爺喜歡拿刀逛街,看到不順眼或心情不好的9砍人。老子有這個癖好,兒子也是。結果兒子襲爵後,地方、朝廷大員不斷上奏,最終被貶為庶人軟禁起來
若放任不管,這樣的庶人誰敢欺負,可能愛砍人的毛病還是改不了。
朱家也是如此,隻要不是旗幟鮮明的扯旗造反,1畝3分地裏,可以用4個字來形容:司吏不入。
哪怕有人告他們謀反,全天下的藩王也是要保他們父子的。否則今天可以說朱以溯父子謀反,指不定哪天就會有人說某某藩王要謀反。
當然,若被人告謀反,朱家確實擦不幹淨尾巴,隻要不是鐵證如山,他們父子性命還是沒問題的。他們父子已經宗籍除名,難不成還要再削1次,削成庶民?頂多就是罷官,哪來的回哪去。
所以朱弘昭很小心,盡量不讓人抓到把柄。對他來說,丟了現在的基業,和死緩沒區別。
打完牌夜已經深了,留著婢女們收拾殘局,夫妻3人回院落休息,李秀娘要返回偏院,被朱弘昭拉住手腕,氣氛1凝,朱弘昭很認真的說:“夜裏偏院人少,以後我們一起睡。”
李幼娘臉色當即91變,僵笑著看著自己姐姐,目光閃爍。
被朱弘昭拉著手,李秀娘又看看妹妹,喃喃道:“這與禮不合,算了吧。”
另1手伸出抓住李幼娘素手,朱弘昭仰望夜空長出1口氣,齜牙1笑:“有什麼不好的,我們3個拋開夫妻名分,情若姐弟,睡在一起又怎麼了?這樣挺好,1個人睡覺,很孤單的,尤其是夜裏。”
吹熄了燈,淡淡月華下,朱弘昭很老實牽著姐妹倆手腕,說起了自己的打算:“東院工坊再過1月會出產一些兵器和鎧甲,兵器我準備販賣到塞外,換取牛馬南下到江南販賣。牛馬在南邊能賣高價,然後低價收購生絲、棉花和茶北上。”
李秀娘懂了,原來朱弘昭拉她來是要商量事情的,9問:“那二郎準備做?”
對塞外販賣兵器,按律與通敵無異,可有門路的都在賣,邊鎮軍將也在賣。所以這個問題在李秀娘等人看來不是問題,沒什麼好擔心的。
“除了兵器還有一些鎧甲,兵器可以賣個韃靼,但鎧甲不能賣。請姐姐明日詢問嶽父大人,若有意,這兩項差事9勞煩嶽父大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