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東廠還是錦衣衛,他們幹的都是同一種勾當,刺探重臣私密,也可無需手續憑‘風聞’抓人辦案。
最最重要的是,這李進為什麼被上級滅口?他又給上級說了什麼?劉時敏知道不知道李進的身份9把他送過來?
“公子?”
見朱弘昭發呆,孫河輕聲詢問。
“他不是錦衣衛,也不是東廠番子,是竊財外逃死契家奴李進,畏罪上吊而死。找個沒人的地方火化,別留下痕跡。”
說完朱弘昭甩袖回屋,囑咐道:“正午前把事情辦妥,今日回新平堡與父親守歲。”
李進冰冷的屍體,瞪大了雙眸眼珠子外翻,死不瞑目望著晴朗蒼天。至死,他都想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死。
這是1個秘密,除了殺他的人,沒人會知道原因。
朱弘昭認為是李進吐露燒焦煉鋼技術後,被上麵的人滅口。1來是李進已經失去利用價值,2來李進目標太明顯,帶著會暴露自己,所以這個神秘的百戶9殺了李進斷去線索。
也有第3個可能,也是朱弘昭希望的可能。就是這個百戶因私心而殺李進,為的就是獨吞燒焦煉鋼的技術,自己發家致富,不給朝廷。
李進1死,線索9徹底斷了。錦衣衛暗樁又潛伏的隱秘,就算知道了這個百戶是誰,朱弘昭暫時也拿他沒辦法。
這事就像1盆冰水,將煉鋼喜悅的朱弘昭衝的身心俱冷。
錦衣衛這可是1個大組織,除了在職的,還有世世代代繁衍出去的餘丁。餘丁就像種子一樣4處開花,想要預防,1個字,難。
9當1個教訓,在沒有真正站穩腳跟前,朱弘昭不打算再弄出什麼大陣仗。保不住倒是其次,擔心是引來殺身之禍。
那個隱藏在暗處的錦衣衛百戶,可能最期盼的就是青陽莊上上下下死個幹淨。這樣9沒有人知道燒焦煉鋼這種技術,他9可以大發其財。
心情抑鬱,久久難眠,好不容易睡著,卻臨近晌午,被婢女紅蓮喊醒。
紅蓮發育較快,性子也稍微野一些。也注意到自家公子喜歡打量她胸前微微鼓起的地方,走路便昂首挺胸如驕傲的小母雞似的。
牙刷沾著牙粉刷牙,牙刷不是他發明的,早有人發明。還是個象牙牙刷,鑽孔固定著動物鬃毛,用起來和後世牙刷沒什麼區別。
在紅蓮、青荷服侍下穿上緋紅金織鬥牛過肩服,玉帶綴玉,頭戴貂皮1統6合帽,掛上熊皮披風,朱弘昭總算是準備好了行頭。
幾個月前還稍顯寬大的鬥牛服現在穿上大小合適,這是朱弘昭唯一的感受,自己開始成長了。
“公子安心與老爺守歲,莊內有小的打理,公子心血萬無1失。”
孫河扶朱弘昭登車,他還是不放心高傑留守。他比高傑更懂得燒焦煉鋼的重要性,最終還是決定留下來。
“那就拜托了,我預計初5就能回來。我會從參將府調2名家丁充你副手,新年禮物也會給你準備1份。”
“新年禮物?”孫河腦袋1歪,笑了:“那小的9拭目以待,希望公子給小的1個大大的禮物。”
“公子,奴婢也要禮物!”
車下紅蓮被朱弘昭1把拉上來,圓圓小臉蛋上凍得紅撲撲撒嬌,捏了捏她鼻子:“禮物都有,厚此薄彼可不是你家公子行事作風。”
依次將青荷、王喜兒拉上車,朱弘昭與留守家丁、玩伴揮手告別。趕車的是獨臂遼鎮退伍漢子李遂,這人善養馬,懂馬性,斷了1臂也有1身好本事,充任馬夫。
結巴少年陳策渾身裹在皮襖披風裏,雙手護在鹿皮護袖裏,懷裏斜抱著火銃。坐在馬車側位,半眯著眼。
隨行的還有從威遠堡調來的2名騎卒。從青陽莊到新平堡也922裏路程,這2騎頗有些大材小用。
隻要路上遇到歹人,一根信號煙花放到空中,新平堡和威遠堡騎卒頃刻可至。
馬車內層蒙掛縫合羊皮,鋪著氈毯鹿皮,架著火盆,暖融融一片,比車外寒冬不知溫暖了多少。
車裏氣氛卻是壓抑,1天的時間裏青陽莊死了兩名匠戶,賈老7挨了5大棍昏迷過去,感染個破傷風就能掛。說不好就是3條人命,這讓朱弘昭如何能輕鬆起來?
燒焦煉鋼技術很有可能外泄,這讓他寢食難安。
就算車裏都是傾城傾國的絕色,他1個十歲半的小孩能有什麼生理衝動?歲數小,身體內雄性激素不濃,朱弘昭自然對男女之事看的淡。
作為後世的過來人,他自然知道1男1女在一起,可能並不是因為感情,而是生理激素引導的。
不過這個新年過去,他在法理傳統上9十2歲了。周歲加虛歲,在關鍵時刻能在實際歲數上加兩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