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件搞笑的事情,明朝最不務正業最有個性的正德皇帝審閱1個死囚案例時覺得奇怪。這是1個真正的死囚,因犯了重罪而畏罪自殺的死囚。死亡過程是自殺,用刀子紮了自己十來刀。
1個人自殺就算沒經驗手抖,1刀殺不死兩刀也9差不多了。如果兩刀不死,還有勇氣第3刀自殺的話,這樣的人完全就是勇士。有這種毅力的的勇士,嗬嗬,還會怕死嗎?連死都不怕,還畏罪或者怕生活愁苦自殺幹什麼?
所以正德皇帝覺得奇怪,令人調查,果然是一起偽造的自殺冤案。
新平堡是邊鎮,想正大光明殺人同樣困難。既然不能正大光明處死何9夫婦震懾其他匠戶,那自己幹嘛要吃飽肚子沒事找麻煩?
1旦捅出去,私刑處死死契家奴也是犯法的事情。落在有心人眼裏就是定時炸彈,說不好焦炭煉鋼這事會暴露出去。
這才是真正的因小失大,也看在何劉氏身孕,朱以溯才放過何9夫婦。
朱以溯貴為1路參將,這已經算是重量級的軍閥。尤其是薩爾滸大敗以後,原有將門軍閥體係被破壞,而朱以溯這個手握3千足額戰兵,依戚家軍法子操練部隊的參將,影響力日益增大。
更隨著天成衛、鎮虜衛衛軍體係重建,軍力翻幾倍足以壓服大同鎮總兵李瑾。兵備道員徐日久巡查後,上表兵部後朱以溯的名頭越來越大,地方上則感到的是濃濃壓力。
且不說外人,9朱家這1千多家奴,更是膽顫又自豪。
但依舊有火中取粟之人,不是他們膽子大,而是燒焦煉鋼富含的利潤實在是高的沒邊。高傑帶人順著雪中腳印,將賈老7從5裏外林子前抓回來後,陳策慌慌張張來報。
按著朱弘昭教他克服結巴的方法報告:“匠戶裏,炭戶李進、鐵匠劉3,結伴盜馬,分南北,逃遁!孫北追,高向南。”
朱弘昭望了眼梁柱,有些無語,不是說古人淳樸的像傻子一樣嗎?怎麼這些參與燒焦煉鋼的工匠1個個都利欲熏心膽子格外肥呢?
總共有兩戶炭戶負責燒焦炭,何就被鼓動在前,副手李進又緊隨其後。幸好沒有殺掉何9,否則這燒焦的工作又得從頭做起。
鐵匠總共9胡、劉、賈3家子,兩家子有子弟外逃,朱弘昭徹底無語,問陳策:“阿策,你家公子我9那麼遭人厭棄?我自認對他們不薄,怎麼1個個像躲老虎一樣爭著逃離呢?”
“財迷人心,自古如此。公子所失,有恩無罰。”
朱弘昭沉默,確實像陳策說的這樣,他寬厚有餘,對人缺乏懲戒動力。前世是草根,最看不慣的就是以上欺下,追求的和諧共處,最好親近如家人。
或許這些逃走的工匠也有僥幸心理,認為自己這個寬厚的人即使抓住他們,也不會下死手。
良久,朱弘昭道:“你也知道我煉出了好鋼,陳老爺子喜歡火銃。好鋼打銃也算是好鋼用在刀刃上,我想請陳老帶鐵匠打1批火銃,你覺得妥當不妥當?”
“老爺參將高位,軍職在,家丁可持兵甲。火器,亦是兵甲,無礙。”陳策腦袋1歪,突然1笑:“可行。”
“你們這幫玩伴5餘人,歲數都不大,披甲持刀近戰比不過青壯體能和經驗。我觀你的火器能射2百步,比尋常火器凶猛,比弓箭易學,所以我準備給你們每人打造1杆鋼製火銃。遇到尋常小股馬匪,1輪齊射就能了事。”
火器可是陳策爺孫倆的得意之處,聽朱弘昭如此推崇,結巴少年揚起下巴。朱弘昭隻是1笑,扭頭對火盆前燒火煮水的青荷道:“備些酒菜,今晚我與阿策聊聊火器。”
“趙管事囑咐了,不準公子飲酒。”
翻了個白眼,又不是燒酒,酒精度數還不如啤酒,管的真嚴。朱弘昭悶悶道:“我不喝,給阿策喝的。”
至於那兩個盜馬逃走的匠戶,朱弘昭1點也不擔心,由孫河和高傑追捕,能逃到哪裏去?
青荷、紅蓮端來酒菜,朱弘昭臉色嚴肅:“我要與阿策討論機密事,你2人早早安歇。”
紅蓮努嘴,抄起酒壺,脆聲道:“那我們姐妹9不打攪公子了,公子也早早安歇。”
那頭青荷轉身取茶取水,端來1壺茶陪著紅蓮走了,帶走了那壺酒。
“讓阿策見笑了,阿策說得對,有恩無罰是不對的。這不,還是對這些婢女太仁善了,1個個都欺負到腦袋頂上了。”
陳策隻是笑笑,端起茶壺倒茶。聽朱弘昭說起組建他自己家丁的想法,來源就是朱以溯為他找的3多名世襲軍官少年,還有2名戰兵出身的少年。
因為口吃,陳策沉默寡言,說道:“火器犀利,最重質量。打造火銃,耗鐵頗多。公子煉鋼造銃,若有千人備馬,可橫行大同。配備好馬,3千可縱橫塞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