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要這麼出去吃個飯,搞得象挾持人質似的?
“我這是在保護你。”霍景緯答。
“我需要你的保護?”黃蕊蕊再度伸手,指著自己的鼻子,質問他。她都當跆拳道教練的人,需要他來保護?
“你得承認我比你強吧?”他望向她,嘴角是幾絲得意的笑容。
黃蕊蕊不說話,雖然他比她強,這是一個不爭的事實,但她決不開口承認。
這期間,校園裏到處都是學生,看著一慣潑辣強勢的黃蕊蕊,跟著一個高大英俊的男子,以如此親密無間的姿勢走著,眾人都疑心見鬼。
黃蕊蕊,那可是全校聞名的小辣椒啊。居然如此順從一個男人,而且這男人,高大威猛,又英俊逼人。
最後,眾人一致承認,也隻有這麼高大威猛的男人,估計才能拿下這潑辣強勢的黃蕊蕊。
這麼強強的組合,男的英俊迷人,女的活潑靚麗,確實羨煞了全校無數男男女女。
而且,兩人皆是目不斜視,仿佛全天下的人,都與她們沒有關係。
霍景緯是一慣不多瞧這些人,而黃蕊蕊,純粹是自欺欺人——我沒看到校友,校友也沒看到我,看不到我,看不到我……
“要是我有這麼帥的男友就好了。”
“哎呀,隻盼他能多看我兩眼,我就知足了。”
一幹女子,七嘴八舌的花癡著。
黃蕊蕊被霍景緯拉上了車,一上車,她就嚷道:“霍景緯,以後不許跑我們學校來找我,我的臉,剛才險些都被你丟盡了。”
霍景緯的臉,黑得象鍋,自己這麼出不得色,很給她丟人麼?
“你自己說,剛才那架式,是要來約我吃飯麼?不清楚的人,還以為,是要來綁架我,或者找我單挑。”
“好吧,那我下次來找你,換個很溫柔很浪漫的方式,這樣行了吧?”霍景緯咬著牙,惡狠狠的問她。
黃蕊蕊鼓起了腮,難道真是自己表達問題的方式不對勁?明明是要他以後不要到學校來找她,怎麼他是改口以後換種方式來找他?
“想吃什麼?”霍景緯緩緩發動跑車。
“串串。”黃蕊蕊沒好氣的回答。
“串串?”這下,換作霍景緯疑惑。
“哎呀,就是那種竹簽兒串著的,五角一串的那種。”黃蕊蕊解釋。
霍景緯是滿頭瀑布的汗,請客吃飯,吃五角一串的串串?
他不理黃蕊蕊的建議,徑直去尋了一家上檔次的餐館。既然要請客吃飯,誠心重要,氣氛也重要。
隻是,兩人還沒走得進餐廳,黃蕊蕊的電話,卻是響了起來。
黃蕊蕊住腳,接電話,霍景緯跟著停了腳步,等著她的身邊。
電話那端,明顯是個男聲,聲音急促:“蕊蕊啊,告訴你一個不好的消息,你奶奶的病又發作了,剛送醫院急救……怕不行了。”
黃蕊蕊聽得這話,一下就急了。她顧不得再說什麼,收了電話,就順著餐廳的台階向下跑,跑到公路邊,急急的伸手招出租。
“怎麼了,蕊蕊?”霍景緯見勢不對,追了兩步。
黃蕊蕊不答話,仍是拚命的攔著出租車,她得趕去醫院看她的奶奶。
她鼻子酸酸的,眼眶有些泛紅,卻是強行忍著,不肯讓淚水流下。
這神情模樣,分明是情急之下亂了陣腳。明明霍景緯的車就在旁邊,卻還在這兒傻呼呼的攔著出租車。
霍景緯伸手,拽了她的胳膊,將她拉上自己的車。“要上哪兒?我送你過去。”
“B市,醫院。”黃蕊蕊哆嗦著唇,極為艱難的答了兩句。
霍景緯沒再說話,踩著油門,蘭博基尼以一種凶猛之勢,馳了出去。
B市離A市並不多遠,不過兩百多公裏的路程。
霍景緯一邊穩穩駕車,一邊卻是留意著黃蕊蕊。
那丫頭,整個心思顯然已經飛到了醫院,她緊緊的捏著衣角,心中卻是在不住的祈禱,但願奶奶能搶救回來。
雖然生老病死是人之常態,奶奶已快八十的高齡,真要去世,也是必然。
可黃蕊蕊仍是希望,奶奶能多活一些年頭,自己要好好的掙錢,多掙一些錢,好好的盡孝。
隻是,電話再度響起,卻是連黃蕊蕊心中僅存的一點念頭,也給她擊得粉碎。
——蕊蕊啊,你奶奶已經過世了。
黃蕊蕊的淚,瞬間就奪眶而出。
世上再沒有哪一個人,會如奶奶那般疼愛自己了。
這世上,最疼她的人去世了。
不會再有人輕撫著她的小腦袋,給她講狼外婆的故事;
不會再有人,大冬天的,給她燒好熱水替她洗腳;
不會再有人,將雞蛋攢著,隻為讓她考試的時候,吃了雞蛋能考好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