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蕊彤仰躺著,臉上沒什麼表情:“替我把藥抹了,仔細些,每一處地方都別落下。”
連音一愣,沒想到自家主子真都要用傷藥,到底還是照做了。
鞭子落下的時候很疼,過後還好,謝蕊彤被連音的指頭輕輕一掃,即便明白是在抹藥,卻渾身忍不住顫抖起來,想到昨夜,她以為自己最後真的撐不下去的。
連音的動作越發輕柔,隻是身下的顫抖更加厲害了。
她小心翼翼地抹完藥,這才發現謝蕊彤身上的紅印子委實多了些,尤其是在細嫩的地方尤其多。
連音微微紅了臉,將用了大半的藥膏收起來,低聲問道:“姑娘,可是要叫外頭的侍妾進來請安?”
“不必,打發她們走吧。”謝蕊彤之前還想著侍寢後在侍妾麵前擺威風,如今渾身不舒服,心裏更加難受,哪裏心思跟那些侍妾周旋?
估計看見的,是清一色憐憫的眼神。
那些侍妾經曆的,自己怕是隻多不少。
連音覺得奇怪,明明前一晚謝蕊彤還想著如何在侍妾麵前逞威風,怎麼這會兒又蔫蔫的,完全提不起興趣來?
她聽令把侍妾們送走,還以為這些小妾會諸多不滿,卻一個個麵露笑意,似乎明白謝蕊彤為何不出來,甚至有一兩個還隱隱帶著幾分幸災樂禍。
連音心裏疑惑,麵上不顯,默默把此事記下。
王府後院的侍妾素來沒有連續侍寢的道理,側妃估計也不例外。
連音輕手輕腳地回去,看見謝蕊彤又睡了過去,滿臉疲倦,眼底隱忍的嫉妒忍不住顯露了幾分。
不過一瞬,她又收斂下來,退出了房間。
等謝蕊彤醒來,天色已經擦黑了,她懶洋洋的起身,居然覺得身子爽利了不少。
到底是年輕,王爺下手也有分寸,她這才沒受什麼大罪,得在床榻上躺半個月,謝蕊彤定要瘋了的。
連音聽見聲響,立刻把溫著的飯菜送上。
謝蕊彤早就饑腸轆轆,聞著飯香,頓時胃口大開,很快便吃掉了大半。
連音何曾見過自家姑娘像餓鬼投胎的樣子,不由目瞪口呆。
謝蕊彤吃飽飯足,手腳有了力氣,暢快地吐了口氣,這才開口道:“今晚王爺興許不會來了,你讓人把牌子送到王爺的書房去,看看誰去伺候王爺。”
她是怕了,疼了一晚,任是誰都不樂意繼續受罪。
做王爺的側妃是風光,可是謝蕊彤卻不想經常侍寢,不然不死也得脫層皮。
她進府前,謝夫人耳提命麵,一定要在床榻上籠絡住王爺,這才能虜獲男人的心。
謝蕊彤是聽進去了,如今是巴不得將王爺送到別的侍妾房裏,她也樂得輕鬆。
連音這才點頭,外麵便有丫鬟來稟,王爺今夜繼續留宿。
她聽著,麵露驚喜,回頭正要跟謝蕊彤道賀,卻見自家主子麵色慘白,顯然是既不願意的。
“主子,這是天大的好事,王爺還不曾在誰的房裏連續呆上兩晚。”
謝蕊彤卻是笑不出來,明知道她躺了一天,幾乎要起不來,王爺怎麼還要自己侍寢?
以前以為王爺留在誰的房裏久了,便是疼愛,如今想想,確實是疼得緊。
她哆嗦了一下,覺得身上各處又開始疼了起來。
“你去跟管家說,隻道我身子不爽利,不免讓王爺掃興,還是選其他人侍寢為好。”
連音沒想到謝蕊彤居然把這等好事往外推,為難地提醒道:“王爺看重主子,這才繼續留宿。畢竟府裏沒有正妃在,側妃便是半個主子,成親之後王爺理應在主子房裏連續呆上三天。”
謝蕊彤何嚐不知道,王爺若是沒呆夠三天,代表她失寵,不受王爺重視。
她不由糾結起來,把龍誌宇往外推,自己便丟了臉麵,外頭可不知道王爺有這個嗜好,隻覺得謝家的姑娘一進門就失寵了。
但是不往外推,謝蕊彤今晚又得受罪,疼得死去活來。
她歎了口氣,不經意抬頭,瞥見連音躍躍欲試的目光。
雖然隱晦,謝蕊彤卻瞧出來了。
她心裏斟酌一番,倒是下了決心,與其讓自己疼,還不如讓別人疼。
謝蕊彤看著連音,笑笑道:“你跟著我也有好一段時日了,平時伺候也細心。我身邊沒幾個能信得過的,你是獨一份。”
連音趕緊跪下,謙虛地說道:“承蒙主子看得起,跟在主子身邊是奴婢的福分。”
她隱隱猜出謝蕊彤接下來要說什麼,一顆心砰砰響著,幾乎要從嘴巴裏跳出來,滿心的雀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