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飯的時候,她便跟阮景昕提起此事:“隻怕謝府很快會派人來接民女回去,大姐和二姐的婚禮很近,也就在這半個月了。”
阮景昕微微頷首,表示知道了:“謝家兩位姑娘的親事如此匆忙,倒有些奇怪。”
謝燕娘苦笑:“謝當家從來都是無利不起早的,怕是擔心對方變卦,匆忙把兩位姐姐嫁過去,免得夜長夢多。”
謝蕊彤不是個消停的,謝初柔可不是表麵上看起來那麼乖巧聽話,兩人都不是省油的燈,早點出門子,謝老爺也能安枕無憂。
不過方大人就算了,完全是謝老爺為了討好對方,硬是把謝初柔送過去當妾的。
袁大人即便是袁老夫人不滿意,依舊要娶謝蕊彤為續弦,倒是一往情深。
即便謝蕊彤三番四次跑去王府,表明了傾心十五王爺,袁大人似乎都不介意,還真是個心胸廣闊的。
謝燕娘這樣想著,便把想法告訴了阮景昕,總覺得兩人坐著馬車在城裏走了一圈,不知不覺親近了不少。
阮景昕瞥了她一眼,嘴角微勾:“姑娘有所不知,袁大人那位已逝的夫人,我曾遠遠見過一麵,跟謝大姑娘有四五分相似。”
聞言,謝燕娘不由愣了:“莫不是袁大人這是見過大姐之後,把她當作了亡妻的替身,這才無論如何都要娶回去?”
“極有可能,聽說袁大人對發妻一往情深,夫人死後一直孑然一身,袁老夫人幾番勸說都無疾而終,如今突然鬆了口,袁老夫人也不會阻攔到底就是了。”阮景昕覺得此事謝老爺必定是知曉的,即便如此,他還是張羅著把謝蕊彤嫁過去,也不管女兒當作替身,究竟在袁府能不能過得好,倒是個狠心的父親。
還好謝燕娘並非謝老爺的親生骨肉,尋個契機脫了關係,倒也好,不然她怕是要被謝家胡亂送人來榨取更大的利益。
謝燕娘目瞪口呆,也不理解這位袁大人的想法:“即使大姐和袁大人的亡妻有幾分相似,娶回家天天看著,觸景傷情,不是會更難過嗎?”
她回過神來,又苦笑著搖頭。跟亡妻相似的姑娘,要是嫁到別的人家去,估計袁大人不知情就算了,知道必然更難過。
男人的心思便是如此,他即便不是很想要,但是別人搶走了,心裏就不痛快了。
看著跟自己發妻容貌相似的謝蕊彤在別的男人懷裏嬉笑,那位袁大人估計想殺人的心都有了。
“袁大人卻是癡情,隻是這樣看著,大姐倒是可憐。”被人強硬地娶回去,居然是因為容貌跟以前的發妻有幾分相似。到底還是替身,袁大人也不可能像對發妻一樣對待謝蕊彤。
“如人飲水,冷暖自知。袁大人仕途光明,少不得以後可能會官拜一品大員。”以謝蕊彤的出身,倒是高攀了袁家。
謝燕娘點了點頭,有得必有失,就視乎謝蕊彤怎麼看了。
兩人用完飯,各自端著一杯茶,嫋嫋茶香四溢,謝燕娘隻覺滿心的平靜。
仿佛在阮景昕的身邊,她總能平心靜氣。
白狼就蜷曲在自己的腳邊,一伸手就能撫上它柔軟的毛發。
每當撫上的時候,白狼也不抬頭,隻是尾巴左右甩動,顯然心情很好。
謝燕娘微微一笑,幾乎要笑出聲來。
阮景昕看著一人一寵相處得極好,目光漸柔,拿出一個錦盒放在桌上,推到她的跟前:“這是給姑娘的。”
“給民女的?”謝燕娘一愣,伸手打開一看,不由驚住了。
金燦燦的飾品整齊地擺在錦盒裏,手鐲足足有三對,拿著沉甸甸的,還沒有一對的花紋是一樣的,足見阮景昕的用心。
還有兩支金簪子,一支金步搖,四對金耳環,怎麼看都像是暴發戶的行頭,倒是十分對了謝夫人的胃口。
“這太貴重了,民女無功不受祿,實在不敢收。”謝燕娘搖搖頭,又把錦盒推了回去。
“這是讓姑娘拿回去送人的,兩位姐姐出嫁,當妹妹沒理由不給點添頭做嫁妝。”阮景昕的語氣,仿佛錦盒裏不過是不值錢的玩意兒,讓她隨意送人。
謝燕娘沒想到他一出手就如此大手臂,有些哭笑不得:“要是民女拿出這麼多的好東西,爹爹和母親豈不是要獅子張大口,不停伸手找民女要了?”
“姑娘也可以說,這是我送給你的,給兩位姑娘的添頭正好。”阮景昕伸手撫了撫白狼的腦袋,不在意謝燕娘怎麼說來堵住謝家人的嘴。
聞言,謝燕娘這才明白,阮景昕是要真真正正做她的靠山,這是給自己底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