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相思紅豆(2 / 3)

“我練功勤快的很,小師姐,我瞧這鋼索便不睡了罷。”

小龍女嘴角含笑,卻是未曾回頭,隻恐瞧見趙塵的神情便會將那幸災樂禍的神情溢於言表。趙塵自是未得到小龍女回應,與他答話的,隻有“哢哢”的石門。趙塵的神情卻並不是如小龍女所料的那般委屈。她麵色陰鬱,雙目含情,卻也帶著滿目不舍與哀愁。

是不是日後便是有再多不舍,也隻得如這般瞧著小龍女的背影遠去,直至不見。在她瞧不見的地方才能讓悲傷逆流成河。

趙塵直躺在床上,淚水卻止不住從麵頰劃過。她複又做起身子,抬袖逝去淚痕,口中呢喃:“紅豆生南國,春來發幾枝。願君多采擷,此物最相思。”心中暗道:“既不得廝守,長寄相思也是好的。”收了心思,這才想起竟有要事落下,也不多想,抬腳便向墓外而去。

古墓派輕功堪稱江湖之最,是以趙塵掠過重陽宮時,眾道士隻見清影閃過,再去探尋早已沒了蹤影。趙塵自知重陽宮遭霍都挑釁,此時必定戒備森嚴,是以倍加小心,她原是打算直奔藏經閣而去,哪知竟在途中遇到丘處機。若是旁人,她自是不必在意,隻是這丘處機她自幼便忌憚的很,隻恐叫他瞧出端倪,便尋了間無人的廂房藏於房梁之上。豈料丘處機竟帶了一孩子徑直走進廂房,趙塵倒不是第一回做這梁上君子,也不慌張,倒是饒有興致地瞧瞧是出什麼戲碼。

丘處機心中思量,當年楊康之禍,唯恐楊過重蹈覆轍,打定主意待楊過嚴厲些。便尋了楊過來,疾言厲色的訓晦了一番,囑他刻苦耐勞,事事聽師父教誨,不可有絲毫怠忽。隻訓的這孩子眼角含淚,聽得趙塵心中暗暗僥幸,若是拜師於此,隻怕是要受盡折磨。這師父與這牛鼻子老道一比,當真是和藹可親的緊。

丘處機走開,又走進一道士。趙塵識得他,他名為趙誌敬,全真七子王處一門下,是全真教第三代弟子中的佼佼者,暗想這二人必是師徒。趙塵見這孩子委屈大哭,這師父尋到此處,必是要安慰一番,豈料這趙誌敬非但不曾安撫,竟是大聲責罵,心下駭然,這名門正派也不見得人人皆是君子良師,這孩子生性倔強,隻怕少不得皮肉之苦。

果不多時,這二人竟廝打做一團,隻瞧得趙塵哭笑不得。這全真弟子竟像世間無賴潑皮一般的打法倒是新奇的緊,不禁對這不尊禮法的少年大感興趣。這少年既是全真弟子,此番也隻是受些個皮肉之苦,性命無憂。這二人一來二去,倒叫趙塵瞧出端倪。心中不禁疑惑,這少年的伯伯武藝了得,全真七子皆不是對手,怎會叫他來此處學藝。

趙塵回神便瞧見趙誌敬竟是一掌錘在少年的天靈蓋處,那少年如何受得了,登時便暈了過去。趙塵雖是生性懶散,卻最是瞧不了這恃強淩弱之事。登時大怒,便要出手。轉念一想,若叫他瞧見,依他的脾氣秉性,必是後患無窮。思來想去,掏出碎銀,暗用勁力,打在他頸後安眠穴。隻見他登時沒了氣力,徑直倒在地上,這才從一躍而下。

趙塵將少年安置於木床之上,瞧見他並無大礙,這才放心。從懷中取出九花玉露丸給少年服下,這才悠悠醒轉。豈料這少年一轉醒,竟發瘋般縱上廝打。趙塵一時未曾防備,被他推了個趔趄,險些跌倒,搖頭苦笑道:“我怎麼也算救你於苦難,你怎能恩將仇報。”

少年這才看清,眼前哪裏是趙誌敬,分明是個眉目清秀的小道士。一時間嫩臉漲得通紅,不自覺的砸吧了嘴。這嘴中的味道他識得,是九花玉露丸,在牛家村郭靖曾喂他服過。料想眼前這小道士定是郭靖派來解救與他的,喜道:“可是郭伯伯叫你來救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