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承謙笑了笑:"我已經忘了一個正常人想要的生活是什麼樣子了,不過謝謝你,懷遠,我會記得你說的話。"
"你還有寧王。"方懷遠雖然想到了,但是終於沒有說出口。
談話還是回到了現實裏,"我爹會來嗎?"方懷遠問道。
"如果你爹信以為真了,就一定會,但是來了就會對你爹很不利,相府的命案會把頂替的韓掌櫃扯出來,你最好告訴你爹這是皇上的圈套,讓他不要信。"董承謙道。
"相府的命案,我爹可以不承認。。。"方懷遠咬著牙道。
"發生在你爹眼皮低下的事,很難否認,對了懷遠,你那天真不該去動那具屍體,關大人找我彙報說發現屍體頸部的骨骼與軀幹原本就已經分離,懷疑正是死因。"
自己發現的細節雖然沒說出來,但估計前腳離開,關大人後腳就開始研究了。縊死的人頸骨通常會斷開,關大人辦案無數,怎會看不出?
"我怎麼知道關大人會去細看。。。承謙,皇上的意思,原本是讓關大人向呂東野彙報吧?"方懷遠突然想起來。
"你怎麼知道?"董承謙的眼睛閃了閃。
"皇上親口對我說的,不過我沒說話,承謙,鄧大人膽子也太大了,這是擅自更改皇上的旨意啊!"
"噓!小點聲!"董承謙警覺地聽了聽四周,才壓低了聲音道:"要不是鄧大人這麼做,關大人已經向呂東野彙報了,那樣的話,等你爹真的到了京城,恐怕也要馬上到這裏來了!"
這是實話,光祿寺查案也不是沒有經驗,老爹還沒來,估計案情已經大白。
"好,我想辦法寫信,不過承謙,你在外麵要方便得多,為什麼你不寫封信對我爹說明?"
"我也可以寫,但事關你身家性命,別人寫的你爹不一定相信,你寫才最有說服力。"
方懷遠點點頭:"明白了。"
"你寫好了就給我,我找最快的方法把信送到南陽。"
"通過驛站的郵差?我讓方全送去驛站就行了,一點小事而已。"
"不,我也找鴿子送。"董承謙神秘地笑了笑。
"鴿子?"方懷遠好久沒聽到過了。
"懷遠,你爹不是有封信是鴿子送來的?我已經找到那隻鴿子了,原來那隻鴿子竟然回了福潤堂周掌櫃那裏。"
"你去找過周掌櫃?"方懷遠心裏一跳。
"我一直在查信鴿的事,聽說周掌櫃會馴鴿,就去問問,沒想到這麼巧。"
"哦,查出什麼線索了嗎?"方懷遠一陣陣心虛,自己拿過一堆畫像去問周掌櫃,其中一張就是董承謙的,周掌櫃會不會說出來?
"沒有,"董承謙搖搖頭,"周掌櫃對讓他馴鴿的人完全沒有印象,連臉都沒看到。"
"什麼都沒問出來?"方懷遠不放心地追問。
"沒,要是有,我早就告訴你了。"董承謙隨口應道。
看來周掌櫃沒把自己找過他的事說出去,方懷遠鬆了口氣。
"承謙,那個匈奴女子還沒有說出什麼來?"
"我都說了不能著急,懷遠啊,你在牢裏出不去可要靜下心來,不然東想西想,著急上火可對自己沒好處。"
"我才不急,給我爹的信隻要一發出去我就輕鬆了,每天看看書睡睡覺,按時吃飯,比你們這些在外麵的人輕鬆得多。"方懷遠滿不在乎地道。
"懷遠,你就沒想想,你爹收到信可以不來,那你怎麼辦?一輩子住在這裏?"
方懷遠原本好端端地坐著,一聽這話立馬站了起來。
"既然皇上一定要說你在任上殺人,道理是講不通了,隻能釜底抽薪。"
"釜底抽薪?怎麼抽?"
"你先別管,這件事讓我去辦。"董承謙胸有成竹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