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銘威這輩子最見不得人流眼淚,所以一下子覺得有點厭煩起來,尤其是對左夕更為明顯,他微微皺眉就轉身上樓還不忘囑咐大家:“沒什麼事就散了吧,有事情改天再說。”
白鸚很聰明得跟著左銘威的步伐一起上了樓然後好像想起了什麼似的停下腳步朝著左蔓瞪了一眼:“蔓蔓,你還傻坐在那裏幹嘛,趕緊上樓睡覺,明天不用上學了是嗎?”
“媽,現在才幾點呀,再說了明天上午學校沒課程,幹嘛要這麼早休息。”
左蔓不服氣地放下手裏的遙控器跑著回了房,直到客廳裏隻剩下淩修司和左夕兩個人,這時的淩修司不由自主地瞟了一眼掛在牆上的鍾,又無奈的搖了搖頭苦笑著,沒想到這左銘威的脾氣還是這麼讓人捉摸不透,還有兩個不知所雲的女人:“小夕,你也去睡吧,我們手機聯係。”
左夕羞澀地點了點頭,目送著淩修司的車子漸漸消失後才依依不舍得進了屋子,可剛把門關上就看到左蔓正帶著一臉邪惡得笑意看著她,她不禁打了個寒顫道:“你……不是上樓睡覺了嗎?什麼時候下來的?”
左蔓緩緩得從樓梯上走下來站到左夕的麵前,纖細的無名指抬起她的下巴:“怎麼?你就這麼怕看到我這個妹妹嗎?”
左夕被迫和她視線相對。
“我告訴你,在家裏你是一個沒媽疼沒爹愛的野種,我才是左家的長女。”左蔓猛地放開左夕的下巴。
左夕委屈得看著眼前這個同父異母的妹妹,她實在不敢相信為什麼親妹妹要如此對待自己,她穩定了情緒平靜的說道:“蔓蔓,我可是你的姐姐呀。”
“姐姐?”左蔓冷笑起來,“對不起,我可沒有你這麼沒用的姐姐,你千萬別往自己臉上瞎貼金了。”
是啊,那些標簽在她的身上永遠都是抹不去撕不掉的,無論她多聽話也沒辦法去掩飾曾經的肮髒和不堪。
當初她是多麼想要在所有人麵前表現自己,可萬萬沒想到卻成為了一個讓大家天天取笑的人,她靜靜地站在原地,眼淚從眼眶裏湧了出來,左蔓一看到左夕哭就顯得更加得意:“哼,這麼大人了就知道哭,哭有什麼用,能解決一切嗎?你以為現在和淩修司在一起就可以鹹魚翻身嗎?”
“我……我和修司是真心相愛的。”
“切,什麼真心相愛,淩修司就是一個嫌貧愛富的臭男人,知道嗎?他和你在一起就是看上了我們左家的地位和金錢,他現在和肖北那個女人離婚也是因為錢,你不會真得以為自己找到真愛了吧?”左蔓所說的每一個字如同錐子一般刺紮著左夕的心,但是她並沒有打算要停下來,繼續說著:“所以,我勸你還是盡早看清楚自己的身份,不要太把自己當回事,知道嗎?”
“不,你不要在說話了,所有的事情並不是你說的這樣。”左夕整個人無措到了極致,身體本能的顫抖著。
“為什麼不讓我繼續說下去,你就這麼排斥我說的任何一個字嗎?”
“沒有……我沒有排斥,你根本不明白我和修司之間的感情,我們並不是你想象中的那樣。”
左蔓冷笑,實在是因為很晚了不想再和左夕折騰:“算了吧,我也不想和你爭辯,反正你的死活與我無關,總之一句話做人要有自知之明。”
她轉身再次離開,顯得那麼雲淡風輕。
左夕看著左蔓的背影,突然就像抽空了一半,整個人一下頓在了地上,當她也回到臥室關上房門的那一刻,身體就軟軟的靠在了門上,大口地吸著氣讓自己不哭出來,她慢慢得調整了很久才恢複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