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這才是他和千禧最後的結局，以他最殘忍的模樣，以他們最不可能挽回的方式結束了。
翟北一夜未眠。
到第二天早上起來的時候，嘴邊長了一拳胡渣。
他將自己清理幹淨，又洗了一個澡，讓客戶人員送了一條幹淨的衣服，他打開房門出去，他想當做什麼都沒發生，卑鄙的當自己什麼都不知道的去送千禧離開。
他敲門。
房門打開。
千禧看著翟北。
翟北看著她，“昨晚喝醉了，還好，沒有睡過頭。”
他笑，笑得很不自然。
千禧就這麼看著他，好一會兒，她什麼都沒說，“麻煩了。”
翟北看著何千禧轉身離開，纖細的背影蹲在酒店地攤上在收拾行李，一件一件放著很規矩，整個人很平靜。
千禧從來都是一個冷靜的人，她不會大吵大鬧，隻會安靜的接受。
翟北就站在門口沒有進去幫她，甚至不敢一直看她，他轉移著視線，在等待。
好一會兒。
千禧拖著自己的行李箱出來。
翟北伸手接過。
翟北的手剛碰到千禧，千禧就猛地縮了回去，很明顯。
翟北當看不出來，他拖著千禧的行李，還笑著說，“還早，我們去吃點早飯再去機場吧。”
“我沒有胃口。”千禧說。
“嗯。”翟北不再強求。
他帶著千禧坐上了他的轎車。
他很沉默。
千禧也很沉默。
一個紅綠燈前。
翟北看著麵前的紅燈發呆。
耳邊突然響起千禧的聲音，淡淡的輕輕的嗓音，她說，“你讓我相信軍人的忍耐力。”
翟北身體緊繃。
他緊捏著方向盤。
好一會兒。
翟北想解釋了，想攤牌了，就算被千禧厭惡也好，他轉頭，轉頭看著千禧拿出手機，在撥打。
翟北抿了一下唇瓣，到嘴邊的話就這麼掩了下去。
千禧在給她父親打電話，說幾點的飛機大概幾點到。
聲音還是那麼溫和，整個人還是那麼美好。
翟北就這麼看著千禧。
看著千禧脖子上，有些明顯的青紫痕跡。
昨晚。
現在回想，他不僅禽獸，還很粗魯。
身後響起了鳴笛的聲音。
翟北回神，踩下油門離開。
轎車到達機場。
翟北送千禧進去，給千禧換了登機牌，送她到安檢口。
“千禧……”翟北欲言又止。
千禧看著翟北。
兩個人對視很久。
翟北開口道，“慢走。”
千禧沒什麼表情，她轉身離開了。
翟北就這麼看著千禧的背影。
看著她離開的背影。
這輩子，做過最卑鄙的事情，用在了自己最愛的女人身上，他並不好受。
但他想，如果千禧想要讓他負責，會給他說出來，如果不想，他說出來，隻會增加彼此的負擔，她會更不好受。
他看著千禧的背影消失，終究，什麼都沒有說什麼都沒有做。
林千禧安檢之後，在vip廳等候上機，因為實在太早，她需要等的時間有點長。
她坐著發呆。
沒想過讓翟北負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