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湊不再多說。
其實，他大概是能夠理解龍天一的。
作為男人，能夠理解他的難處能夠理解對愛的人的那份小心翼翼能夠理解他的，無奈。
相信。
肖北有一天也會理解。
而他對她，隻能抱以祝福。
那晚上簡單的談過之後，兩個人再也沒有談任何私人的話題。
歐利的殘黨瓦解很快。
但在最後的時候，出了一點小意外。
一個歐利的忠實小嘍囉在假裝歸順的那一刻，想要借此殺了龍天一，韓湊擋住了那顆子彈，用身體，但傷得並不嚴重，而其實龍天一當時也發現了，能夠躲開，也不會傷到要害，卻終究，子彈落在了韓湊的身上。
大腿根部受傷。
很閑。
如果命根子沒有了，龍天一還真的就是萬惡的罪人了。
所以本打算回程的當天，他耽擱了時間。
他在梧州地帶的醫院陪著韓湊，取了子彈，為了安全起見，需要在醫院休養一天。
龍天一給肖北撥打電話。
那邊接通。
龍天一說，“因為發生了點事情，我明天晚上回來。”
“出事兒了？”
“不是我，是韓湊。”
“韓湊怎麼了？”肖北有些激動。
很明顯的情緒波動。
龍天一抿唇，“受了槍傷，在大腿上，沒有傷到脛骨，不會殘疾或者留下人和隱患。”
“韓湊在嗎？”
“我把電話給他。”
龍天一轉身，把電話給了韓湊。
韓湊接過，對著電話說道，“肖北。”
“聽說你受傷了？”
“沒什麼事兒。”
“怎麼會那麼不小心。”
“偶爾受點小傷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韓湊嘴角淡笑。
就是能夠從他的臉上，看到那份溫情。
龍天一把視線轉移。
他起身，走向了外陽台。
似乎是不想看到他們之間的交談。
韓湊看著龍天一的背影，笑道，“龍天一好像吃醋了。”
肖北蹙眉，“什麼？”
“看我們打電話，吃醋了，現在去外陽台抽煙去了。”
“是嗎？”肖北口吻淡淡的。
“雖然很不想承認，但不得不說，龍天一真的很愛你，他的愛，不會比我的少，所以，你不愛我我勉強也能接受，至少輸得不是很狼狽。”韓湊直白。
“謝謝你韓湊。”這麼多年，彼此之間隔閡著殺父之仇，他們還能夠如朋友一般的交談。
她覺得什麼都夠了。
“不用謝肖北。”
“你好好照顧自己。”
“我會的。”韓湊說，“要我把電話給龍天一嗎？”
“嗯。”那邊輕輕地應了一聲。
就是一個簡單的音調，韓湊也似乎能夠感覺到，肖北對龍天一的不同。
愛或者不愛。
其實當事人很明白。
他起身，瘸著腿，把手機給了龍天一。
龍天一沒注意電話沒關，接過手機問道，“和肖北說完了？”
“說完了。”
“嗯。”龍天一很應了聲，繼續抽煙。
“不想知道我們說了什麼嗎？”韓湊看著他的模樣，問。
“不想。”
“就不怕哪天我突然把肖北帶走嗎？”韓湊故意。
龍天一看著韓湊。
“說不定，就有這麼一天。”
“我會殺了你的。”龍天一沒開玩笑。
“然後呢？”韓湊問。
“然後我自殺。”
“那肖北呢？”
“她會幫我們埋葬的。”
韓湊這麼嚴肅的人，都被龍天一逗笑了。
他說，“電話沒掛，你好好給他解釋我們倆要殉情的事情吧。”
“……”龍天一一怔。
他低頭，翻過手機，看著通話中的字樣。
韓湊瘸腿回到了病床上。
龍天一抿唇，緩緩拿起手機，他說，“我沒想過要殺了韓湊，我隻是開玩笑的。”
“我知道你從來不開玩笑。”
“肖北……”
“我知道你喜歡不是在開玩笑。”肖北突然說。
龍天一喉嚨微動。
心口在波動。
“別受傷了，早點回來。”肖北說，口吻依然淡淡的。
說完，掛斷了電話。
龍天一看著手機，那一刻有些發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