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不想浪費時間,身影一晃,寬背大刀已經掄起,隻聞罡風乍起,異鳴入耳,一陣金刃破風,一片金光閃動,削向蒙麵人的左肩。
蒙麵人手中不慌不忙,腳下移動,猶如行雲流水,閃動間已避開電石火化般的一擊。
魏鎮天手中的寬背大刀轉折,向上撩起,刀尖斜斜地劃向對方的腹部。
蒙麵人後退一步,手中長劍順勢一撥,隻聞嗆啷啷金鐵交鳴,火化四濺,兩人各自飄身後退一丈有餘,凝神而立。
這一觸之下,魏鎮天攻出兩招,蒙麵人未還一招,魏鎮天心裏有了警惕之意,不敢輕敵了。他使出第二招的時候用了七層功力,存心要磕飛對方手中的長劍,結果非但沒能如願,反而自己的手腕子震得有些發麻。他沒討到便宜,再次揮刀進身。
這次,他全力施展開奔雷刀法,一舉手一投足皆有奇異的勁力湧出,刀法變化極快。
蒙麵人仍不還手,身法施展開來,隻是在刀光閃閃的圈子裏,騰挪閃讓。雖然看上去攻來的每一刀都危險萬狀,幾乎可將他劈成兩半,或者攔腰截斷,但是,他總是在一絲之差,險煞人地閃過,毛發不傷。
魏鎮天已經看出,對方的功力之高,與自己在伯仲之間,而且,他無法辨別對方的身法武功出於何門何派。
轉眼間,二十餘招過去,蒙麵人並為回敬一招半式,卻絲毫不落下風。
魏鎮天心中焦躁,覷準一個機會,手中的寬背刀刺向蒙麵人的心窩,同時刀尖抖動,暗含數種變化,單等對方身法變化。
蒙麵人被迫後退了一步。
如果魏鎮天的刀尖想傷著蒙麵人,必須向前欺進一步,但他手上去勢已停,寬背刀的刀身向前如脫弦之箭般射出,留在他手中的是一柄寒光四射的利劍,毫不停頓,封向蒙麵人左右可能閃避的方向。
就憑這個絕招,不知有多少江湖高手命赴九泉。
可是,魏鎮天吃了一驚,這致命的一擊對蒙麵人根本沒有用處。隻見蒙麵人在刀身射到胸前的一霎那,以不可思議的速度暴退五尺,伸出劍尖一撥,去勢已緩的刀身便落在地上。
蒙麵人冷笑道:“這一招還算可以。”
魏鎮天已然明白,自己今日凶多吉少,但他不甘引頸受戳,要放手一搏,吼道:“殺!”
隨著“殺”字出口,他人也發瘋般衝出,劍氣並發,以雷霆萬鈞之勢,直撲蒙麵人。
蒙麵人也怪笑一聲,起劍接招。
當真風吼雷鳴,劍光飛騰,卷入時如濁浪排空,擴展時似風暴來臨,眨眼間,劍影如流光般分開。“砰”的一聲,魏鎮天摔出丈外,右肩被劃開一道口子,血流如注。他吃力地搖晃著站起來,似乎一下子蒼老了十年。
蒙麵人慢慢垂下劍尖,道:“這是你死去的好地方。如果你運氣好,還能再說出幾句話。”
站起來的魏鎮天再次跌倒,他傷口裏流出來的血已經變成了黑色,體力已經難以支撐了。他崩潰似的狂吼道:“你到底是誰?為什麼……”
他的聲音到此中斷,因為他的骨頭已經變得酥軟,無法支撐身體的重量,萎頓下去,很快,他的皮膚裂開來,整個身體變成了一灘爛肉,但在衣服的包裹下仍然像個人形。
那個捧著刀鞘的小童呆呆地站在原地,蒙麵人將手中的長劍擲出,頭也不回的走了。小童被長劍穿胸而過,口中噴出鮮血,撲倒在地,雙手痛苦地抓住兩把泥土,很快,他的骨頭也像泥土一樣疏鬆粉碎,整個人變成了一灘爛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