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的埃及比白天冷了許多,月色下的城市,似乎睡著了一般,靜靜的匍匐在尼羅河東岸。

離穌拉著裙擺,磕磕絆絆的在宮殿裏頭尋找目標人物。

一手拉著裙擺,一手扶住廊道邊的圓柱,她喘著氣停下來。

“這皇宮還真是大……找了半天……都是女人住的房間……”嘟囔的抱怨著,離穌抽了抽眼角。

不過,這個法老王真的是個色狼啊!後宮裏的美女,多的雙手雙腳都數不過來。要了這麼多的女人,卻讓她們獨守空閨。

剛剛不小心路過的幾個房間,似乎都是後宮妃子住的地方,裏麵不乏有人哀怨的哭泣。

心裏泛起一絲惱怒,離穌立刻直起身子,咬了咬唇,暗自下了決心,一定要為這些困在深宮裏的女人討回公道。晚風輕輕的吹拂,層層疊疊的紗縵宛若身姿曼妙的絕麗女子,和著晚風偏偏起舞。

透過紗縵,嗚咽的水汽模糊了視線。

隱約可見,是一個方池。濕潤溫暖的水汽嫋嫋而升。

方池的四周,裝著用純金製成的蛇頭,清水從蛇頭裏緩緩流出,慢慢的注入方池中。

方池的東南西北四個方位,各自站立著一個女奴,有的手裏拿著衣物,有的捧著酒杯。

黑色的長發宛如盛開的蓮花般鋪散在水麵,溫熱的水流輕柔的拍打著蒼白的肌膚,偉岸的男子在方池中洗浴。

“酒。”曼陀非爾淡淡的吩咐,修長的手臂從水中抬起,細膩的水珠順著手臂一路下滑,重又注入到方池中。

一旁的女奴立刻將雕刻著精致浮雕的青銅酒杯遞到他麵前。

曼陀非爾接過酒杯,輕輕的唑了一口,狹長的丹鳳眼輕輕一挑,直視被牢牢禁錮在浴池一角的離穌。

離穌被兩個埃及士兵抓住了手腳,被迫的跪在地上。

單薄的紗衣沾了水汽,幾乎無物的緊緊貼在身上。

“亞敘來的公主,半夜三更的在我埃及的宮殿裏行走,可是很不禮貌的。”冷淡的聲音從刀刻似的雙唇中吐了出來,雖然沒有絲毫的怒意,卻壓迫的讓人忘記了呼吸。

好強烈的脅迫感,明明沒有被綁住,但是,手腳在聽到聲音的同時,失去了反抗的能力。

怎麼會這樣?

低垂著腦袋,離穌的呼吸急促起來。

“你叫離穌?”曼陀非爾從水中起身,沿著階梯離開方池。一旁的女奴將黑色的滾著金邊的棉布搭上他的肩膀,細致的將身體包裹起來,等水珠被棉布吸幹了之後,將它抽走,重新換上白色的亞麻披風,從腋下穿過,在腰腹處用金質的鏈子鬆鬆的綁住。

“是的,我叫離穌。”幾乎魔障一般,離穌順著他的話語,重複了一遍。

白色的披風拖拽到地上,占了池邊的水,立刻濕了大半。

曼陀非爾繞過水濕的地方,走到離穌麵前,伸出食指點住她的唇,輕柔的來回撫觸。

“亞敘什麼時候有了一個叫離穌的公主!”黑色的眼睛閃著洞悉一切的銳光,溫柔的手指隨即緊緊的捏住離穌的下巴,“離穌公主,你是不是應該好好的交代一下你是怎麼成為亞敘公主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