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邪氣?柳傲天能有什麼問題?”秦如昔不解地問道,坐在屋頂上仍然能看清柳傲天朝著聖院後門方向走去,看樣子他似乎要出去一趟。
“這個本神還沒看明白,說不定跟著他就能知道怎麼回事了。”西天應撓了撓下巴,顯得有些不自然,語氣含糊地說道。
“原來你自己都不明白,可柳傲天修為遠遠高於我,他萬一發現我跟蹤他怎麼辦?”秦如昔舉目一眺,雙眸露出萬分地疑惑,隻見柳傲天神色緊張兮兮地左顧右盼,確定沒人看見他嗖地一下躥出了聖院,直奔後山深處而去。
柳傲天的身影移動得很快,秦如昔一眨眼的工夫,就看不見他人影了。
“你不用擔心,本神會幫你遮蓋氣息,那老小子跑得蠻快的,本神能感應到他,你隻需要慢慢地跟過去就是。”西天應如此一說,秦如昔便寬心不少。
隱隱約約聽見屋子下麵出來柳無雙的哭聲,秦如昔心裏又是一番百感交集,旋即縱身一躍跳到一棵參天大樹上,很快身影消失在了柳宅,按照西天應的指示直追柳傲天行蹤。
越是往深處走,秦如昔越是感到柳傲天的確有些古怪。
柳傲天所經過的地方都是秦如昔從來沒見過的,與血淚泉是完全相反的方向。
秦如昔真有點懷疑西天應感應錯了,可是西天應一再強調柳傲天落腳處就在前麵某個山洞裏。
這是一處不見天日的暗穀,叢林裏陰霾彌漫,陰風四起,令人心裏都感覺寒意衝腦。
周圍的景象太過詭異,林子裏連蟲子叫的聲音都沒有,更別說進入這裏之前聽到的獸吼聲。
秦如昔並不了解這是個什麼鬼地方,警惕地掃視著周圍的風吹草動,繼續往前走了半個時辰,抬首間看到不遠處,一座黑漆漆的山洞裏散發著火光。
忽然山洞裏傳出一陣怒吼聲,秦如昔站得太遠聽得不太清楚,但他能分辨出這是柳傲天的聲音。
秦如昔察看了山洞周圍的環境,瞄準了洞口邊上一塊巨石,悄無聲息地摸了過去,定睛往裏一瞅,發現這個山洞也沒有多深,裏麵火光通明照無遺餘。
柳傲天背對著他僅有十步見方,發出一陣陣地動山搖的咆哮。而讓秦如昔眼睛裏充滿驚詫的是,柳傲天居然對一頭人不像人,獸不像獸,被一條條通體精黑的鐵鏈困住的怪物。
怪物長著一張人類的麵孔,蒼白煞人,而又血汙斑斑。一綹綹滴滴答答流著汙血的長發散落到肩頭,更讓這個怪物顯得邋遢不堪。
它那張人類麵孔之下連接的是一具恐怖的獸軀,血淋淋的分不清是棕色還是紅色,總之根本不是人類的身體。渾身都是成百上千的篩子眼,裏麵爬進爬出一隻隻拇指蓋大小,黑乎乎的甲蟲,就連怪物的鼻孔裏,嘴巴裏時不時也有蟲子溢出。
似獸非人的四肢都給一根手腕粗的鉚釘去地下,它的腹部到肩胛部位來回穿了四五道鐵鏈,嵌入左右的山體裏,等於把它死死地固定在了那兒,想躺下去都很難辦到。
秦如昔從來沒有見過這種怪物,也不會把它想當然地看成某種靈獸。隻見柳傲天甩動著長袍,一把揪住怪物的頭發,迫使它表情痛苦地抬起頭來,對著它憤怒地喝道:“沐風你到底怎麼時候把天陵渡交給我,我告訴你我可沒那麼多耐性了,再不交出來我一定讓你魂飛魄散!”
沐風?這個名字怎麼那麼耳熟,我好像在哪裏聽到過。秦如昔一邊盡力地回想,一邊看著那頭怪物麵目猙獰地張開血口想咬柳傲天。
怪物頭費勁地伸著,無奈的是腦袋都給人家揪在手心,沒有傷到柳傲天絲毫。柳傲天被怪物這一舉動嚇一大跳,隨即變得更為暴躁,對著怪物頭頂就是一拳狠狠地砸落。
吼!
怪物吃痛嚎叫一聲,甩甩腦袋而後麵孔明顯呈現出一種淒涼,一種人在絕望時固有的表情,緩緩地開口說道:“柳傲天,你別指望我會告訴你天陵渡在哪兒。有種的話你把我放了,我絕對會讓你死得很難看!”
“嗬嗬,放了你?你就做夢吧,放了你我的處境可就堪憂了,再說就憑你現在這副模樣也奈何不了我。”柳傲天麵帶譏諷冷笑一聲,低著頭揶揄地看著怪物狡猾地說道:“話說回來,你要是交出天陵渡,也許我還會放你一條生路。”
“呸!你以為我會相信你的話麼,把我害得這麼慘的人是你,讓我現在生不如死的人也是你,我恨不得生吃了你!”怪物衝著柳傲天臉上呸出一口汙血,無不淒慘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