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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第二件事是什麼？”黑子道。
“在說第二件事之前，我有件事得問問你。”黑雪姬搖搖頭，眼神清澈，“你到底是誰？”
沒有責難，沒有哀傷，她的眼神平靜得如同幽深的湖水。
黑子神色一怔。
“我是黑子啊。優曇院黑子。“他如此道。
黑雪姬靜靜地看著他。
……
“一定要說？”黑子勉強地道。
“嗯。”黑雪姬點點頭，“其他的無所謂，我相信你。但唯有這點是無法讓步的，就是你的身份問題。咲夜的情報顯示，你的行蹤頗有疑點，針對你的情報調查也經常在關鍵處遭到莫名其妙的阻礙，於是最終得出的結論是你的身份存疑。家族的成員可不允許身份存疑，因為這是對其他成員的不負責任。所以我決定直接向你詢問。你不會騙我的，對嗎？”
黑子看著她茶色的眼眸。相信我麼。他在心裏重複道。
思緒不禁回到那個夜晚。
總給人以一種頹廢感覺的男人懶懶地窩在沙發中，臉上少有地嚴肅。
燈光將他的影子拉得很長，恍惚間連同那身軀似乎也高大了幾分。
黑子。你在我的手下工作也有七年了吧。他道。
嗯。七年零六個月二十二天。
你還真是算得很清楚啊。他苦笑。不過，現在也沒有必要再故作姿態了吧，黑子。一直以來互相忌憚著的日子已經結束了。明明應該慶幸的……不知為何，心裏卻有些失落。終於，連你也要離開了呢。
我不會離開的。
這可由不得你。他笑了笑。
一陣沉默。
我現在還記得第一次見到你時你的樣子哦。不知為何，他顯出自豪的神色來。
明明就是個小鬼，看起來卻和飽經滄桑的大人沒什麼兩樣呢。而且也強得不像人。他笑了起來。本來還有些畏懼的，不過後來卻發現真的隻是個小鬼而已嘛。
或許酒精還是其他的什麼東西在起作用吧。他的眼神有些迷離。
不過我也沒資格說你呢。那時的我正值意氣風發的時候，說不好聽點就是一個大齡中二病，給你添了很多麻煩真是抱歉呢。
其實你現在也還是一個大齡中二，也還是在繼續給我添麻煩。——忍不住如此吐槽道。
可終究有些東西不一樣了。他沉默了一會兒，如此道。
是啊。終究有些東西不一樣了。
又是一陣沉默。
情報部的首席，不，安全局的首席啊，這裏的天地對你來說還是太小了，不是你應該馳騁的地方。良久，他緩緩開口道。
所以呢。
王姬是一個好選擇。他認真地道。簡直不像是他該有的神色。鄭重得有些過分了。
嗯。我知道。所以呢。
安全局的大家都會配合你。清清白白地走進去吧。走進屬於你的舞台。總有一天，我們將因你而自豪。此刻他的表情徹底地沒入燈光的陰影中，因此也無從得知他的心中湧動著怎樣的情緒。
所以呢。——表情不禁冷漠起來。這次是真的冷漠。
所以請你離開啊！去你該去的地方！同樣少有地，他失態地大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