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慕北之城(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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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慕北之域的遼闊下,渺小的清雷小鎮就顯得微不足道了。猶如孤獨在海中的荒島,任誰也不會刻意想起。同樣,一個孩子的孤獨,是不會影響到清雷鎮自給自足的生活。

與風歌城、羲時國一樣,清雷鎮的居民,與生俱來便攜帶著微弱的雷電之力。藍色的眼眸操縱雷電,利用雷電,為清雷鎮提供了便捷的生活方式。至少清雷鎮是沒有火種的,每個人都可以憑借意念,生起雷花,利用雷火花提供生活所需的火焰和驅趕嚴寒的溫度。

亙古以來,世間第一顆火種,就是由雷電擊中樹木所生成的。

後來,火象征希望,雷則代表毀滅萬物的天之力量。

萬物事極必反,力量亦然。如果一個人所掌控的力量,超乎身邊的所有人。獨有這力量的人,不是——神,就是——魔,神是崇高的敬仰受萬人膜拜的象征,魔則是令人畏懼的恐怖邪惡的主宰者。神與魔,具有同樣毀天滅地的力量,卻有著不同的待遇和認知。最為可怕的並不是具有邪惡力量的魔鬼,而是他原本是神,眾人卻視他為魔。

坐落在慕北之域西北邊陲的清雷鎮,嚴冬肆無忌憚,降臨著徹骨惡寒。圍繞著小鎮的河流,凝結成玉帶般的顏色,晶瑩且漫長。

近幾天子夜的黑暗籠罩清雷鎮的時候,凍結的河流上,總會準時閃動起一團雷芒,雷芒破開凍結的水麵,鑿開一個三米見方的冰窟,一雙稚嫩但富有力量的雙手,伸入冰麵,捧起被雷電擊昏的河魚。

魚的長相很奇怪,魚鰓下生著兩條長須,魚鰭分為觸手形狀。他並不想知道什麼魚才能長得這麼奇怪,隻知道比起其他食物,它較為可口些。

一個十歲左右的男孩,熟練地將三條魚開膛破肚收拾妥當,串上早已準備好的鬆枝。他拿著魚,警惕著瞄了瞄四周,在確定鎮上居民都睡熟以後。他揮手打了個響指,緊跟著一點雷芒,在他指尖竄動著,片刻後雷光落在了冰麵,升騰起藍色火焰。雷光映得男孩臉色湛藍,雷光下他的臉有些許泥汙,碧藍色的雙眼,冬雪般潔白的頭發。

男孩揉了揉臉,身體暖了一些,隨之抓起鬆枝,小心翼翼的燒烤著屬於自己的晚餐。

很快,烤魚的香氣在冰麵彌漫開來,男孩嗅著魚香,心滿意足地大口咀嚼起來。冬夜裏,清雷鎮裏唯一一絲亮光,似訴說著男孩自給自足的幸福與寥為人知的無助。

片刻後,點綴在冰麵的雷光,減緩消逝。男孩,躡手躡腳的踩著冰麵,向著習慣的方向慢慢離去。

赤著腳,踩著冰冷幹裂的土地,緩緩前行著。男孩試探著落下腳,他時常想感受下地麵的冰冷和尖銳的石礫,可如往常一樣,他感受不到任何不適,尖銳的石礫在他的感官中與棉絮沒什麼區別,想讓自己受傷都是件奢侈的事。

或許,果真的如清雷鎮厭惡、嫌棄自己的居民所說一樣——他就是個怪物。

“吼漚——”一聲可怖的獸吼,回蕩在清雷小鎮外的山頭。男孩側耳聽了聽,便繼續漫不經心地朝著獸吼的方向前進著。雷庵梟,是清雷鎮附近山林獨有的異獸,身似白虎,嘴有象牙,背生鳥翼,一跳可躍十二丈,並攜雷電之力。

雷庵梟常年進出在清雷鎮附近山林,男孩早已習以為常,他沒有家,山林樹洞可以遮風避雨的地方,都是他的家。因為一個還算舒適的山洞,與雷庵梟一戰是再平常不過的事了。

尋聲漸近,五隻雷庵梟的影子,飛快得穿梭在濃密杉樹叢中,茂盛的杉樹枝葉,猶如天然屏障,而雷庵梟近乎三米高的身軀,竟穿梭靈動,矯捷自如。

五隻雷庵梟以相同的速度,朝著一個方向奔跑,明顯是在追捕著什麼獵物。男孩咦了一聲,快步跟了上去,雷庵梟捕捉的獵物個頭不會太小,興許自己可以撿個便宜,明天的午餐就有著落啦。

男孩速度快的出奇,不出一刻便追上了隊伍中最後一隻雷庵梟。男孩停下腳步,細細打量著異獸接下來的動作,見它們彼此怒吼一聲,四散分開,圍著一簇嬌小的雷光,越逼越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