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威爾聽到這話後,頓時頭大了,上麵施壓厲害,聽說媒體也開始幹預了,如果隻是以瀆職罪來定,傑裏早該是自由之身,還能再找什麼理由關押傑裏,駱威爾覺得自己沒有立場再對傑裏做什麼了,否則下一個瀆職的,說不定就是自己。
“齊閻,舊金山不是你的天下,你做不到無法無天!”傑裏捏著手中的話筒,“哢吧哢吧”直響,話說得響亮,隻有他自己明白到底還是底氣不足。
果然,齊閻並非信口開河。
“下一步,我會提交一份你貪汙受賄的罪證,夠調查三四個月了,之後我還有陸續的罪證,一項一項提交,夠你有生之年將牢底坐穿了。”齊閻話說得不疾不徐,嚴肅的神情一點都不是開玩笑。
駱威爾深感困惑。
傑裏當即便繃不住了,“是你安排我和那幫人住在一起的對不對?齊閻,你有本事,給我個痛快!”
除了齊閻與傑裏,怕是沒人知道傑裏在牢裏過得非人般的生活,他和那些被搜救員從金門海峽撈上來的流氓在一個監間裏,那群變態的東西簡單不拿他當人看,欺淩被打,受皮肉之苦也就算了,竟逼著他吃自己拉的屎,再在這裏呆下去,他非瘋掉不可。
“傑裏,如果法律將你交給我,我會毫不猶豫地肢解你,讓你動彈不得,將你的手腳拿去喂狗,然後把你的心髒掏去,換成人工心髒,讓你親眼看著,我把你的心髒絞成肉泥,再讓你一點點吃掉!”齊閻低低的笑聲駭人不已,說著那些字眼裏,每個音符都充滿了仇恨。
駱威爾倒吸一口冷氣,這該是怎麼樣的深仇大恨?難道與包馨兒有關?
傑裏則是驚愣,一個字也說不出來,甚至,求饒的本能都沒有了。
一年零五個月,齊閻沒有像正常人一樣行走在陽光下,通常,他隻在病房裏接受一下陽光的洗禮。
從監獄走出來後,他像是被人抽走了全身的筋似的無力,抱著自己身子不停地輕顫,像是很冷很冷。
駱威爾躥到他身前,見他臉色蒼白一片,很是驚訝,“齊閻,你生病了嗎?”
“你是不是覺得我很可憐?”齊閻闔了下眸子,再睜開時,眼底通紅一片,眼角是濕潤的,那麼明顯。
駱威爾覺得今天齊閻很奇怪,聞言他的話,一時不知如何開口。
齊閻卻是一臉的苦笑,“連你都不覺得我可憐,上帝更不會覺得我可憐。”
他沒有再抬腳往前走,沒有要離開的意思,似乎在等待著什麼,回頭望著市隸警署的大樓,臉色漸漸恢複正常血色,眼底也漸漸恢複以往的平靜和冰冷。
駱威爾陪著齊閻在太陽底下站了一會兒,想到自己還有工作沒有處理完,便沒有心思陪齊閻了,扔下他走了沒有幾步,警署大樓有人抬著單架慌張地衝出來。
單架上躺著人,走近一看,那人一臉的血,已經斷氣,這衣服的編號分明就是傑裏,“發生了什麼事?”
抬單架的警員嚇得不輕,嗓音打著顫兒道,“傑裏他撞牆自殺了,腦漿濺了一地!”
傑裏絕對是個惜命的人,單單是因為齊閻嚇唬了一句話就給怕了?駱威爾想不通,傻愣愣站在那兒。
救護車一路響著車鳴離開,見齊閻走近汽車也要離開,他疾步衝過去,一把按住車門。
齊閻剛剛拉開副駕駛位的車門,見駱威兒擋住自己去路,唇角冷冷地揚一下,指著座位,“我有東西要給你,這才是我今天答應來此的目的。”
駱威爾順勢看去,是一個文件袋,拿過來仔細一看,震驚了,“傑裏竟然是劫持包馨兒勒索你一千萬元的真凶?”那一億美元後來又回到了齊閻手裏,然而那一千萬美元卻被人在異地分批取走了,而那時,傑裏正好不在舊金山,聽說他攜家人出遊去了,所以後來起訴傑裏的事情拖了好幾個月。
“馨兒,我替你報仇了,我沒讓自己承受任何的法律風險,因為我還要繼續陪著你。”齊閻仰頭麵向蒼天沉痛發出聲,那金色的陽光刺疼了他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