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想親自操刀,可是楊紅英不同意,因為施針的穴位多,一方麵怕他手法不正確引起包馨兒沒必要的疼痛,二就是怕他不夠專注。
“馨兒,你有沒有發現自己的膽子越來越小了呢。”楊紅英試圖轉移包馨兒的注意力。
包馨兒倒也配合,靠在沙發上,肩膀在楊紅英的雙手下舒展放鬆,整個人也跟著放鬆了不少。
“你是學醫的,在這方麵,我自然比不上你。”
“比不過我麼?是誰在我初學usf醫學專業時,跑到我們實驗樓舉著人的大腿骨追著我打?”楊紅英至今都記得,那個時候剛接觸這個專業,一次認知課,她嚇哭了,包馨兒不知從哪兒聽到這個消息,不但沒有安慰她,還要用人骨揍她,美其名曰治她的膽小症!
“那個不是假的嗎?模型而已。”包馨兒至今還理直氣壯。
“不會吧?”楊紅英感覺很不可思議,“誰告訴你那是假的,是真的!”
包馨兒抬頭,眼底明顯閃過震驚,“你們科的老教授說的。”
“那個四隻眼白胡子嗎?”楊紅英說這話時,李霍透過眼鏡看了她一眼,沒吭聲。
“是他。”包馨兒還記得,那個老教授竟然要楊紅英換專業,她氣不過,便信誓旦旦地說一定會讓楊紅英的膽子大起來,於是老教授將辦公桌上的人骨遞給她,並補充說明一句,“先用這個假的試試吧,實在不行,usf二十多個專業可以重新選擇。”
楊紅英想了想,“估計是怕嚇壞你,故意那麼說的。”
“或許吧,騙我這麼多年!”包馨兒咬了咬牙。
第一次針灸治療,比齊閻想象中順利。
李霍與楊紅英沒來得及用早餐,便離開了,聽說是醫院打來電話,說李金山的手指動了一下。
包馨兒也要去,齊閻說最近風聲緊死活沒同意。
展鷹的汽車載著楊紅英與李霍離開後,不一會兒,另一輛汽車緩緩駛進龍景莊園。
齊閻正為包馨兒梳頭,臥室的門被敲響。
“齊閻先生,老爺請你們去東樓用早餐。”是仲佚,許是怕齊閻拒絕,又馬上補充一句,“老爺命徐媽做了十全骨頭湯。”
齊閻握著梳子的手微頓了一下,應聲道,“好,一會兒過去。
鏡子裏的齊閻,眸子眯了眯,抬眸時,正好撞見包馨兒循來的探究目光。
“怎麼了?”齊閻淡淡詢問。
包馨兒略顯不安,“心裏有種不好的預感,好像有什麼事情要發生。”
“又胡思亂想。”齊閻放下梳子,抬手輕輕按著她的太陽穴,“一切有我,你就安安心心的,吃飽了睡,睡夠了吃,爭取把自己養的白白胖胖的。”
“以為我是豬呢!”包馨兒瞪他一眼,心裏的不安仿佛散去了不少。
東樓餐廳飯香四溢,老遠聞著,以為是準備了山珍海味呢。
包馨兒昨晚睡得較晚,窩在輪椅裏有些犯困,齊閻推著她,還沒進東樓,便聽聞一陣歡聲笑語,不由得腦袋一下子變得清醒,疑惑抬眸,餐桌前坐著一老一少,年少的是位長相漂亮可人的姑娘,可能是什麼話說到了齊譚的心裏,樂得老人臉上笑開了花。
“來來來,快進來,給你們介紹一下。”齊譚看見齊閻推著包馨兒進來,招了招手,臉上的笑漸漸斂去。
坐在他身旁的姑娘趕忙起身,微微頷首,衝齊閻點了下頭,淺笑盈於唇畔,一副大家閨秀的模樣。
齊閻淡淡地看了她一眼。
“這位是杜鵑,你伯父閻尚清生母的表舅家的遠房親戚。”齊譚很坦然地介紹道。
這都什麼跟什麼?齊閻心中不屑,瞧見包馨兒耷拉著腦袋有心逗弄她,想了想,又作罷,將她推到餐位前,抱她坐在椅子,然後才不冷不熱地丟給齊譚一句話,“您若喜歡杜鵑,我差人買幾隻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