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啊,父親,你——”父親因何如此謹小慎微?包易斯實在不敢想下去,感覺畫麵裏的男人根本就不是自己的父親,他就像是一個間諜!

畫麵裏,包傅舍最終又將u盤放回了塑料花盆的底部……

久久難平複的心情強行平靜下來後,包易斯立馬將這段視頻發給齊閻,想了好一會,又馬上撥了個電話過去。

電話很快接通。

“父親以為是你派人潛入了我們家。”

“我無所謂,不過正好能消除你的嫌疑。”

“你真以為我會為你服務嗎?”聽齊閻這話,包易斯隻覺很別扭。

“至少我們在維護同一個人,這就說明我們是同一條船上的人。”齊閻明白,有些事,不用他點明,包易斯也會拚盡全力維護包馨兒。

“好吧,我認同你的話。隻是我突然間覺得父親肯定有不少事瞞著我,感覺他有些可怕。”包易斯不由得毛骨悚然,這一刻覺得齊閻的想法與做法是對的,與其有這樣一個神秘或者說居心叵測的父親,倒不如一輩子不相認!

“今天晚上我會派人行動,你就裝作什麼都不知道,安心睡覺吧。”齊閻淡淡安慰了句,嗓音頓了頓,又道,“注意你的姐姐,我覺得她有可能知道些什麼,關於你父親的。”

“我也懷疑,會留心的,可是齊閻……”包易斯感覺嗓子有些幹澀,咽了下口水,“你可不可以向我透露一些情況,我知道,你一定查到了不少的事情。”

“我是一愁莫展才下定決心從你父親著手,所以有什麼情況我自然會告訴你。”齊閻說完掛了電話。

包易斯站在窗台前,與齊閻通電話時比較專注,腦子也在反複思索著父親的行為,收回手機時輕歎了一聲,一抬眸,他眸光一驚——

書房的門何時錯開了一條縫隙!

一個箭步,輕步衝到門口,走廊裏空無一人,難道他進來時沒有關好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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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籠罩整座湯普森家族的古堡,豪華的餐廳,兩張很大的長型餐桌前幾乎坐滿了人,全是湯普森家族的長輩們,還有為數不多新一代進入帝克集團頗有建樹的年輕人。

齊閻坐在餐桌的正中位置,他的右手邊是一個空位,而他的對麵,同樣有著地位象征地位置也是空的,空位的右側也沒有坐人。

這樣齊聚一堂的陣勢六年前有過一回,那時的齊閻還不曾坐上主位,這餐廳是不允許出現女眷的,六年前,齊閻帶著包馨兒來此,便破了規矩,當時沒有人敢說什麼,六年後包馨兒再次出現在這個餐廳,仿佛成了理所應當的事兒了,隻是此時,遲遲不見她的人。

桌上的菜有些涼了,意爾庫看一眼牆上的時間,不冷不熱地看向齊閻,“你去書房看一看,總不能讓這麼多人陪著一起餓肚子吧,一個個年紀都一大把了。”

“餓一會兒會死嗎?”瓊斯戧了意爾庫一句。

齊閻低眸看手機,手指在屏幕上劃拉了幾下後,抬眼卻看到所有目光都投向了自己,淡淡一笑,“我很好奇,你們這是什麼神情,好像天塌了似的。”

“你現在壟斷了湯普森家族的大部分資金,我們這些老東西隻有依靠你曾外祖手裏的那幾處礦產了,如果他一時糊塗,把那些無價寶藏都給了包馨兒,你讓我們如何安享晚年?”泰勒甚少公然與齊閻對立,但科勒裏手中有一處礦產是他發掘的,科勒裏承諾,隻要這些礦產變現,收益便有他的一半,而今這些錢正源源不斷地往他口袋裏流。

齊閻往椅子上一靠,慵懶道,“古堡所有的開銷,不一直是由帝克集團支出嗎?再者我是湯普森家族的繼承人,無論曾外祖將他手中的財產給誰,必然是要經過我的同意。”

“你的意思是,你曾外祖叫包馨兒去書房,不是為了礦產的事?”

“我確實不知。”這話令在坐的所有人麵色一鬆,可下一秒,齊閻的話又令人心頭如懸了一把箭,“曾外祖如果重視馨兒,自然要有所表示。”

一陣唏噓聲低低炸開……

“我的胃不太舒服,不宜久餓,需要去後廚先墊補一些。”閻尚清起身。

“您隨便。”齊閻衝他點了下頭,禮貌道。

閻尚清離開後沒有多久,科勒裏從正門進來,他身後,包馨兒坐著輪椅,閻績之推著她,她的腿上,放了五六個厚鼓鼓的文件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