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輝路口有一處商鋪地理位置非常好,四通八達,倒是有幾個外來投資商看中了,隻不過越有錢的人投資越謹慎,不停地打壓價格,我也是沒脾氣了。”方老板一副愁眉苦臉的樣子。

“那個位置我知道,要價確實有些不合理。”齊閻淡淡一笑,“馨兒你覺得呢?”

“房地產投資我不懂,左右都是你出錢出力,我坐享其成就好了。”包馨兒沒擺明態度,這是齊閻教她的,凡事表現得漠然一點,才好看清別人的心思。

“原來是齊閻先生投資,你太太運營啊,跟你自己開公司有什麼區別,還不都是帝克集團的附屬,非搞得這麼複雜。”陸海嗓音明顯轉為熱情,說著,端起酒杯笑看齊閻。

齊閻勾了勾唇角,沒說什麼,兩人眼神交流了那麼一下,仰頭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

其他人見狀,均執起杯子喝了個底朝天。

跟男人一起吃飯是件很無趣的事情,包馨兒安靜地坐在齊閻身旁,偶爾夾一口麵前的菜。

方老板沒再提商鋪價格的事,收到陸海的示意後,隻說這兩日就將鑰匙送到齊閻所住的酒店。包馨兒心想,大概這個陸海也參與了聯眾地產的開發,要不然那個方老板也不會一直看他的臉色行事。

外麵的天色漸漸黑了,包馨兒讓齊閻抱她坐回輪椅,然後在一群男人的目光注視下,轉著輪椅到窗台前。

她感覺有些心累,長長地舒一口氣,看著城市絢麗的燈火,心口微微收緊,她不知道該不該相信齊閻,他隻是口頭上說他不是她的哥哥,可好幾天過去,他始終沒有將實情相告,撇開這個不說,六年後的齊閻比六年前更成熟,他是功於心計,以前是唯我獨尊,現在是一句隱晦的話,或一個眼神,旁人便上趕著將東西拱手奉上。

她自問沒有那麼深沉的心思,也沒有心情揣摩人心,齊閻說要以她的名義成立一家證券公司,那就隨他好了,隻要不動blk,怎麼都行。

“齊閻先生,你太太似乎不太喜歡這種場合。”陸海火辣辣的視線瞅著包馨兒。

利偉文瞪了齊閻一眼,這家夥是不是吃錯藥了,思忖著,若是自己用這種眼神看著包馨兒,齊閻說不定又得拿利揚媒體開刀。

“習慣就好,以後這樣的經曆隻多不會少,馨兒與我們沒有‘共同語言’罷了。”齊閻說著,抿了一口白酒。

陸海微微驚訝,“你不會以後出入這種場合都要帶著妻子吧,男人外麵恰談業務逢場作戲的時候會很多。”

齊閻但笑不語。

酒過三巡時,包馨兒要上衛生間,齊閻直接來了句,“我陪你去。”

頓時,一桌子人包括斟酒水的侍者,還有利偉文身後的杜羅,看著奇葩似的齊閻,不禁在想,齊閻要入女廁嗎?

女衛生間裏,一麵大鏡子呈直角兩麵。

包馨兒坐在輿洗台上,癟嘴看著齊閻,方便是假,出來透透氣才是真。

齊閻看著她,像縱容一個調皮的孩子,剛要開口,鏡子另一麵的輿洗台傳來嬉笑聲,聽得出是兩個年輕女人。

“聽說小張那個包廂裏的人一個個來頭可大了,就是很奇怪啊,他們都沒有帶女人出席,隻有最後來的那個男人推著輪椅進來了,輪椅上坐著一個女人,看起來還沒你我年齡大呢。”

“是不是覺得人家沒你漂亮啊。”

“哪有,那個女人長得嬌小可愛,前幾天還在網上看到過她出現在‘眾星捧月’現場的照片,後來也奇怪了,居然沒有了。”

“肯定是被保護起來了唄,這年頭,讓網站刪幾張照片,讓網媒閉嘴,分分鍾全用錢可以解決的事,那都不叫事。”

“就你知道的多。”

“我哥哥在利揚媒體中國分公司工作,我自然知道,我還聽我哥說,他們的利總跟那個女人還結過婚呢!”

“天啊,一女侍二夫!”

“這你就大驚小怪啦。”女人笑聲誇張,“還有一個更爆炸的消息呢,她跟現任丈夫是兄妹。”

“亂倫?這有錢人的思想就是扭曲。”

“那可不,所以啊,別一天到晚做夢嫁個有錢男人,他們指不定是什麼心理呢,給你來個五十度灰,你可受用?”

“滾……”

這邊,包馨兒臉色有些蒼白,這個社會哪還有什麼隱私可言,搞不好下一秒,全世界的人都會知道,齊閻是她的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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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場應酬一直到十點多才在利偉文的再三催促下結束。

齊闊率著保鏢等候在酒店外,走廊裏,細心一點會發現,還有三個保鏢暗中保護著齊閻。

夜色寒涼。

燈光交織著浮動在車窗,晃忽而過的光影紛亂了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