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闊看著比自己人高馬大的寧,臉色不怎麼好,看到齊閻拉包馨兒入坐餐位,聳了聳肩膀,投給齊閻一個無奈的眼神。
齊閻似乎對於寧的到來並不感到意外,隻是一向以中餐為主的早餐變成了西餐,略略訝然地看了齊譚一眼。
齊譚沒解釋什麼,隻是輕聲說了句,“人到齊了,用餐。”
黛婕拉與齊闊坐在一側,看著對麵低頭用餐的包馨兒,一雙眸子變得意味不明。
深知齊譚對用餐時沒什麼嚴苛的規矩,她醞釀的幾秒,輕輕咳了一聲,目光移向對麵的男人,“齊閻,我的耳釘不見了,是不是昨晚落在你那兒了?”
齊閻抬眸,眯了眯,眼角餘光不動聲色地瞥一眼包馨兒,見她麵色毫無起伏,心裏沉了沉,嗓音揚得有些高,“徐媽,去臥室對麵的房間找一下。”
此刻包馨兒欲拿豆漿的小手一頓,秀眉輕蹙,眼底染著一絲難以言喻的異樣,看向齊閻。
齊閻唇角揚了揚,將盛豆漿的杯子推到包馨兒麵前,“快喝,一會兒送你上班。”
“哦。”包馨兒這才收回手,握著杯子的手,不由得收緊,聞言黛婕拉與齊閻的話,不難猜到他們二人昨晚在一起,按理說,她應該高興才對,可心裏為什麼堵堵的?
齊譚老眼精明地瞅了齊閻兩眼,心底默默地歎了口氣。
“齊閻,初回舊金山,容你任性了幾天,但從今天開始,保鏢不可離身,展鷹和寧二人必須近身護你周全。”用完餐後,齊譚鄭重其事道。
“外祖父,我有能力護自己周全,所以不……”齊閻的話還沒說完,包馨兒垂在身側的小手扯了扯他腰間的衣物,他會晤,語氣陡然一轉,“我聽外祖父的安排。”
齊譚點了點頭,目光輕落在包馨兒身上,一瞬便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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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輛暗調奢華的加長版商務車穿梭過漫山遍野的鳶尾花海,向舊金山市中心行駛,包馨兒與齊閻坐在最中間一輛。
車內液晶電視,真皮坐椅,還有茶幾,儼然一個小型客廳,這些不止,令包馨兒感到驚歎的是,還有一個恒溫酒櫃,裏麵擺放著不下十樣名貴紅酒。
“這是你以前的出行方式嗎?”包馨兒覺得這比電影裏的還要誇張,齊閻隻是多了幾重身份而已,有必要這麼高調麼?這麼奢侈麼?
齊閻點頭,唇角含笑,“慢慢你會習慣的。”
“我倒無所謂,隻是覺得你好可憐。”包馨兒目光落在窗外,飛速後退的光影不可捕捉。
“可憐?”齊閻蹙眉不解,大手扳過包馨兒的下巴,洋溢著柔情的目光探進包馨兒的眸裏,女人太過平靜淡然的眸光令他有些看不透。
“普普通通的人平平淡淡地過一生,不用擔心自己的性命之憂,可是你擁有權利與財富又怎麼樣?卻要成天提心吊膽。”包馨兒一字一頓,發自肺腑。
齊閻笑出了聲,大手沿著包馨兒的脖子滑入細柔的發絲,改為輕輕扣住她的後腦勺,眼底的溫柔因為女人的言辭而微微波動,“馨兒,任何事都是相對的,你可知普通人因為金錢而困擾?你出身包家,包家雖不是極富,但在舊金山家底豐厚,也算是座豪門,雖有錢,但無權無勢,還不一樣束手束腳,連救包易斯出獄都難以辦到?”
包馨兒微微一愣,“我沒你想那麼多。”
她好想詢問齊閻包易斯何時能出獄,可是又怕流露出不該有的情緒,讓齊閻察覺到什麼。
齊閻靜靜地看著她,像是等待著什麼,而包馨兒心底生出些許慌亂,完全沒有意識到齊閻此刻神情的變化,就是主動等著問包易斯的事情,可是她始終沒有。
“你不想知道你哥哥什麼時候出獄嗎?”齊閻好奇地凝著包馨兒。
“啊?”包馨兒腦光一滯,迅速組織起語言,“你想告訴我,自然會告訴我,我又何必問,你若不想說,我偏偏問,不是自討苦吃麼!”
“狡猾!”齊閻低低一笑,收回手,轉了轉脖子上的領帶,無所謂地說,“本來想趁機討個吻,算了,不逗你了,不出七天。”
不出七天?
包馨兒腦子裏拚命咀嚼著這四個字,心底騰升的喜悅拚命壓製住,可卻無法掩住漸漸變亮的眸光,看著身旁已經坐正身體閉目養神的齊閻,她咬了咬牙,嬌小的身子欺過去,輕輕啄一下他俊逸的臉頰。
想要抽身離去,卻被齊閻箍在了懷裏。
男人的懷抱堅硬而溫暖,他“怦怦”的心跳聲有力地震動著她心口的柔軟,彼此熟悉的氣息相互交織著,但誰也看不透對方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