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摁在冰涼牆壁上的黛婕拉臉色泛白,像一隻高貴的天鵝仰著脖子,沒有任何掙紮的動作,就好像幹等著齊閻一把用力將自己給掐死,多少年了,她都不曾見過齊閻為了一個女人如此惱怒過,扯了扯嘴角,吃力地從嗓子眼擠出幾個字——
“留得住她的人,留不住她的心,你一樣是個失敗者。”
“我不需要她的心。”齊閻湊近黛婕拉,凜著眸光一字一頓道,此刻他的隱忍已經到達了極點,“包馨兒人呢?”
“我把她殺了。”黛婕拉神色憤怒,但更多的是心灰意冷。
黛婕拉真是不知死活的倔女人,這個節骨眼了,怎麼還敢激怒齊閻,駱威爾心重重地“咯噔”了一下,見齊閻揪著黛婕拉的脖子向上提,他心裏一橫,收槍的瞬間掏出閃閃發光的手銬,下一秒,朝齊閻的手腕拷去,這時齊閻另一隻大手一揮,一個利落的反擒拿將人高馬大的駱威爾反按在了牆上,隻聽“卡塔”一聲,手拷下了鎖,隻不過拷住的是駱威爾與黛婕拉的手腕。
“齊閻,你這是襲警!”駱威爾拔高嗓門喝了一句,但臉上沒見得有多惱火,好似這樣的事情不是第一次發生。
“相比之前這隻不過是小孩子過家家,你若想臉上掛彩,我必定滿足你。”齊閻勾唇,嘴角漾出一抹陰險的弧度。
駱威爾馬上閉了嘴,他可不想被齊閻這個沒人性的家夥暴打得滿臉開花。
但是他的此舉總算是救下了黛婕拉。
走廊安靜下來,仿佛剛才什麼也沒有發生過。
“黛婕拉,現在齊閻已經不是你十幾年前認識的那個齊閻了,你要是想死,麻煩你避開公眾場合,避開我好麼?”
駱威爾覺得自己的點很背,凡是齊閻與女人有糾葛的時候都讓他給撞見了,在英國是,回了舊金山也是,如果不是因為黛婕拉的家世背景與湯普森家族淵緣頗深的話,他才懶得管今天這樁閑事。
“為什麼搶走了我的心,卻又不要我,嗚嗚……”黛婕拉捂著臉哇哇大哭起來,像個被拋棄的孩子。
閻玉佳見齊閻離開,才現身出來。
“齊閻已經走了,怎麼還不打開手拷。”忽略黛婕拉煩人的哭聲,她蹙眉看向駱威爾。
“用你手機給我下屬打個電話。”見閻玉佳不解,駱威爾氣憤地補充了句,“齊閻那個死變態,摔爛了我和黛婕拉的手機,手拷鑰匙也衝進了馬桶。”
閻玉佳拿出手機,正疑惑駱威爾為什麼蹲在地上一動不動,竟驚奇地發現,他的雙腳也被拷住了,一個沒忍住,噗嗤笑出聲。
————契約,你的人包括命————
天上的星亮晶晶的,如同孩子那一雙雙天真的眼睛,一眨一眨。
包馨兒裹著齊閻的風衣瑟縮在玫瑰西餐廳對麵的街角,看著齊閻驅車離去,長長地鬆了一口氣,攥了攥黛婕拉給的一疊美元,起身截了輛出租車。
舊金山花旗銀行旁的咖啡館全天營業,包馨兒選了個最偏僻的角落,要了杯熱乎的牛奶,雖然靠著窗,可由於光線較暗,卻一點也不引人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