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她略作思考,許是她終不屬於這畫麵裏的人,在一時的沉浸之後,理智慢慢回歸,不自然地攥了攥包帶,她沒有回頭,嗓音低柔透出一絲小心翼翼——
“如果這裏僅是養植鳶尾花的花房,或許我會喜歡,但終不及野外滿山遍野的花海令人賞心悅目。作為住所,我個人更喜歡溫馨的暖色環境,而不是紫色厚重的憂鬱感,看得出你很喜歡鳶尾花,可你知道麼?紫色鳶尾花的寓意是愛意。”包易斯親口告訴她紫色鳶尾花的寓意,因為他送她的就是一捧紫色的花束。
齊閻微微一愣,在他期待的目光中,她終於回眸看向他,緊接著身子也轉了過來,可她沒有笑,回憶裏那抹天使的微笑像淩亂的畫麵,被現實顛沒了。鵝黃色的光線似一抹月色溫柔環顧她白嫩的小臉,黑眸明亮,卻浮動著濃濃的悵惘之色。
“那麼你愛我嗎?”在他熱烈轉化成漠然的眼神中,她淡淡問出這句本該富有希冀的情話,然而在看到齊閻麵色明顯冷冽到了極點,她扯出一抹苦澀的笑,“對,你隻是喜歡我的味道。”
“你知道就好。”變冷的何止是齊閻的神情,還有他的嗓音。
在她茫然無措的神情下,他大步上前,包馨兒還沒來得及驚叫,一雙有力的大手似下午那樣再次握住了盈細的腰肢,隻是這次她沒享受到孩子般溫柔的抱姿,而是身體躥得更高,像隻麻袋似得被齊閻扛在了肩頭。
猛然間腦袋朝下令包馨兒頭暈目眩,心像是逃竄在林間的迷鹿,四處亂撞,她雙手緊緊抓住齊閻後腰處的皮帶,才感覺到那麼一丁點的踏實,隨著他高大的身軀在樓梯階上逐漸攀高,她居然有一種被送往斷頭台的感覺。
直到——
他腳步踏平,貌似進入一間內室,燈光忽然大亮。
“鬆手!”齊閻走到超大的床榻前,竟沒將包馨兒從自己的身上扯下來,他有些想笑卻笑不出來,嗓音慍色地喝了二個字。
“我……我怕……怕掉下去。”包馨兒半晌才結結巴巴地擠出一句話。
齊閻終於忍不住低笑出聲,雙手捉住她的腰往下拽,曖昧的嗓音也渲染了低柔,“腳下是床,將是我帶給你快樂的地方。”
包馨兒身子一僵,雙腳踏在床鋪上的一瞬,向後彈跳了好遠,身子跌落在柔軟如雲的紫色床鋪上時,神情又是一怔,這間內室與樓下儼然兩個不同世界,仿佛這裏才是人住的地方,沒了成盆的鳶尾花,除了床鋪的顏色,其他的裝修與陳設簡單大方,卻不難看出其奢貴程度。
溫馨淺黃色的牆壁,潔白如雪的長毛地毯,床鋪的一旁置有兩張深紫色的懶人椅,兩椅之間的水晶圓桌上還放著一台銀灰色的手提電腦,再往一旁是陽台,白色紗幔半遮掩著,隱約可見幾盆開放的鳶尾花。
若不是梳妝台前空無一物,包馨兒一定會以為這房間是一對男女共寢的居室。
發現自己還穿著鞋子,她連滾帶爬地摔下了床,“咚”的一聲,身子砸在地上,不過隔著一層厚厚地毯倒沒多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