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常想,若豐幹講點寺規,若豐幹想殺一儆百,也就沒有後麵的寒山、拾得;若閭丘胤講點格局,擺點官架子,那也就沒有至今的《寒山子文集》。可見,還是要不拘一格。
我由此也瞎想,我們一直在議論的中國大學生分數雖然高但動手能力差的現象,我們在培養人才、選拔偏才方麵好像方式方法有點問題。一個最基本的事實是,好多大學生書讀得很輕鬆,小孩子卻背著沉重的書包,天還沒亮就要起床,星星滿天還在做功課。現狀與國外完全相反。國外小學生輕輕鬆鬆讀書,玩中學,學中玩,小學生的基本任務是在接觸社會了解社會中裝下更多的為什麼,就是先把大腦的庫容擴大。國外大學生活得不是很輕鬆的。哈佛大學的餐廳裏都沒一點聲音,人們邊吃邊看書。哈佛圖書館的第一訓言就是“學習時的痛苦是暫時的,沒學到的痛苦是終生的”,還有提醒學生“此刻打盹,你將做夢,而此刻學習,你將圓夢”。中國的社會評價卻是小學生是最苦的,過了高考就一馬平川了。
我又瞎想,豐幹禪師是被“任命”去當住持的,寒山和拾得常跑在寺外,天台的另一和尚濟公也是常雲遊在外,住穩寺廟苦讀經書的,沒有一個有所成就在曆史上留下點足跡的。小學生的課程設置、過多作業、考試方法的不合理阻攔了學生與社會的更多接觸。
三
寒山和拾得絕跡於天台後,來到了蘇州寒山寺。他倆在天台的名聲隻在佛界,而到了蘇州十多年中,卻是聲名遠揚,他倆的佛學思想也走向了社會。他倆的和合而為的思想也影響深遠,後被清帝敕封為“和合二仙”。甚至於他倆去世後,曆代仍有不少人尋跡而往,留下不少詩句和墨寶,張繼的絕句、董其昌的題跋就是明證。甚至於江南許多人家過春節門上的門神,也是一個挺著篦盒,一個手持荷花的“和合”二人。
由此我也想到,人才是需要流動的。什麼樣的人才適宜於生活在什麼樣的環境。
就像當初的袁雪芬、徐玉蘭、王文娟們,唱得再好,也就嵊縣出名,而到了上海,就名揚全國了。當今好多懷才不遇的人,我們是否設想為他們挪窩試試呢?今日許多民營企業家創造發明多多,管理幾萬人得心應手,而當初也是某個單位很不起眼的普通員工,這就是明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