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啟朝京城茂寧平遠將軍府
言楚原正坐在書桌前看著兵書,忽然,門外傳來急促的敲門聲,他皺眉,道:“進來”。門被一推,一道朱紅人影飛奔進來,一邊跑一邊喊:“爹,爹…….”
“做什麼大喊大叫的,沒規矩!”言楚原書一放,雖是訓斥,語氣卻甚是溫和,望著站在書桌前一臉急切的女兒—言朝陽。
朝陽伸伸舌頭,急著道:“爹,新月回來了,正在大廳等著。”
言楚原聞言先是一愣,又馬上丟下手中的書籍,站起就往外急切走去,朝陽立刻跟了上去。
走到大廳門口,言楚原的腳步放慢了下來,他半是急切半是惶恐的轉過大廳的側門,一道纖細的身影映入他眼簾,那身影竟和那個遠離了他數年的人一模一樣,他心頭一痛,站住打量起那女子,隻見那女子一身素布白衣,長發及腰,青絲如墨,膚若凝脂,麵如玉、眼若星、眉似柳,質若初蘭,沉靜內斂的氣質像極了天邊那道彎彎的月牙兒,也像極了她。
言楚原站住那裏,竟抑製不住突然湧上的淚花,他緩緩的叫聲:“新月…….”。
廳中女子驀地側過頭,看見正凝視著自己的中年男子,站立起來,臉上一紅,低頭輕輕喚道:“爹!”
“哎!”言楚原快步上前,伸出手想攏女兒的肩頭,又覺得不妥,隻輕輕拍拍新月肩頭,慈愛的道:“回來了,回來就好,回來就好,爹還以為,你不會回這個家。”
新月心底一道暖流輕輕流過,她輕聲道:“我到舅父家看到了您給我的書信,師父也交代過滿17歲就要回到言府!”
言楚原歎口氣,道:“我原以為你在你舅父家,去尋過你,誰知卻聽你舅父道你被玄冥老人給帶走了。你師父帶話說會好好照顧你,等你滿17歲就會讓你回來,我等了這幾年,還以為你不會回來了…….”頓頓,又問:“你去給你娘掃過墓沒有?”
新月點點頭,道:“每年都去,娘親……娘親走的時候說她無恨亦無怨了,讓我要聽爹和大娘的話。”
言楚原心中一窒,他壓下心中的酸痛,點頭道:“你娘是個好女人,是我對不起她。”
新月眼圈兒一紅,輕聲道:“娘親說她不恨您…….”
言楚原又慈愛的拍拍新月肩,一旁的朝陽忍不住道:“爹,您讓新月坐下說吧!”
“對呀,看我都高興糊塗了,來,坐下說!”言楚原收起心緒,招呼新月坐下,又向朝陽道:“你娘還有幾天才能回來,這些天,你要照顧好新月。”
朝陽點點頭,在新月身邊坐下,朝她笑道:“我都好多年沒有見著月兒了,想不到月兒長得這麼漂亮了!”
新月看了看柳眉大眼、圓臉豐頰、高鼻紅唇、身量修長的朝陽,臉紅道:“姐姐不也是。”
言楚原慈愛的看著兩個女兒,笑嗬嗬的道:“好,新月回來了,我心中真是高興,等你娘回來,我們一家人就團聚了,好,好。”
看著高興的言楚原,朝陽和新月相對一笑,新月心中升起了一股歸屬感,她覺得,自己真的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