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裏依舊人心浮動,出了這麼大的事情,有誰能夠安心工作呢?因為擔心總行會讓行裏所有的人都來賠錢,一時間謠言四起,說什麼的都有……
新來的行長專門召開會議,把那些散布謠言的人狠狠的批評了一頓,又給他們分析了一下情況,總算安撫住了人心。
我一言不發的坐著,似乎這一切都跟我沒有任何關係。
晚上,坐在沙發上等著雷鎮宗回來,直等到十二點,才聽見門響。雷推門進來,看見我坐在沙發上,不覺一愣。
“你還沒有睡啊?”
“沒有,我在等你回來。吃過飯了嗎?”
雷鎮宗笑了,饒有趣味的上下打量著我,開玩笑道:“你這話問的好像我老婆一樣!”
我嗤笑道:“好心沒好報。我不過是順嘴問一句。你老婆還在她姥姥家呢!”說著,向臥室走去。
“哎,還有吃的麼?我沒吃飯,餓死了!”雷在背後問道。
我扭回來笑道:“就知道你會餓。有速食的羊雜,還有黑麥麵包。可以麼?”
雷鎮宗眉開眼笑,垂涎三尺:“太好了。太好了。”
速食羊雜做法簡單,冷水煮進去,水開了,也就好了。熱氣騰騰的羊雜再配上美味的黑麥麵包,在這個秋風蕭瑟的季節,是誰也無法拒絕的溫暖和美味。
雷鎮宗早就等不及了,一直在我身邊團團轉,羊雜的香氣飄了出來, 他立即一副口水三千尺的饞像,讓我忍俊不禁。
等到羊雜出鍋,盛到碗裏,他迫不及待去拿碗,結果被狠狠的燙了一下……猛的縮了手,鼓著腮幫子,“呼呼”的把手放在嘴邊吹著,那樣子跟平常的摸樣很不一樣——倒是多了幾分可愛。
我心裏想著,笑盈盈的看著他,自己也沒有意識到,平生第一次對他少了幾分厭惡之情。
“金溪——”雷鎮宗拉長了聲音,可憐兮兮的看著我。
我莞爾一笑,扣住碗邊和碗底,把羊雜端了出去,反身給他拿來了麵包。
他好像餓虎撲食一樣,拿著筷子就撲了上去,呼嚕一口,又燙了舌頭……他吐著舌頭,像小狗一樣喘著氣,不住的說道:“燙、燙、燙死了”……
這下我可是忍不住了,不給麵子的哈哈大笑……
雷鎮宗故作惱怒的皺著眉頭,叫道:“金溪——”
我往後一靠,翹起了二郎腿,好整以暇的看著他吃飯,順手點上了一根煙。
羊雜其實不多,可是湯很好喝,他幾口吃完了羊雜,把黑麥麵包泡了進去,跟我笑著說道:“這就是羊肉泡饃,不過人家是饃,咱們是麵包。”
“吃你的吧!”我笑著彈彈煙灰,繼續抽我的煙。
“哎,我們那個案子怎麼樣了?”我隨意的問道。
雷鎮宗端起碗,喝了口湯,又放下,搖著頭說道:“不怎麼樣?”
“不怎麼樣是怎麼樣?”我不明白。
“不怎麼樣就是沒什麼進展!”
“難道還沒有線索麼?”
我這一問不要緊,雷鎮宗的臉徹底放了下來,黑著臉搖搖頭。
“我們那個副行長——也沒有說什麼?”我小心翼翼的說道。
雷鎮宗停下了吃飯的動作,扭頭看著我,眼睛瞬間變的深不可測,他緩緩的問道:“金溪,你想知道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