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鎮宗驚訝的看著我,似乎有些受寵若驚,緩緩的問道:“金溪你——不介意當初的事了麼?”
我笑了:“那事情都過去多久了,還提它做什麼?就算我心裏還有什麼,我一個大男人,難道連這點事都放不開?”
他微張了嘴,似乎有些不能適應我的轉變,探究的看了我半天,終究笑了,如釋重負,神態也輕鬆起來。
“金溪,你那兩天的冷臉,還真讓我以為,你還在恨我呢。你——”他遲疑的緩緩說道:“真的不介意當初的事了麼?畢竟我害得你差點——”
後麵的話,他越說越遲緩,越說越低,到最後幾乎聽不見了。他緊緊的抿著嘴唇,眉頭收在一起,顯得萬分的愧疚……
我心裏一動,如果說這麼多年來,我一直用憎恨來報複他的話,那顯然他的愧疚也一直在折磨著他,他並不好受。想到這裏,我笑了笑說道:“過去的事情,咱們就別再提了,畢竟都過去十年了。還有什麼放不下的呢?今天晚上,咱們兩個就算是相逢一笑泯恩仇,好麼?”
“好。”雷鎮宗重重的點頭。
真正的喝起酒,我才知道雷的酒量不俗,起碼我就不是對手,可是,這頓酒菜我另有目的,怎麼會讓自己喝醉呢。我們一邊聊著天,一邊喝著酒,酒過三巡,他有些醉意,眼神也迷蒙了起來。
我開始了我的套話:“雷鎮宗,這麼多天了,你光說你在警局上班,你到底是幹什麼的阿?”
“我啊?你猜。”雷喝著酒,嘿嘿笑著說道。
我笑了,“那我怎麼知道?難不成你是刑警隊的?”
他嘿嘿笑著,不說話。
我繼續說道:“那些警察叫你老大,你又是刑警隊的,難不成你是刑警隊長?”
雷哈哈大笑道:“要麼說你聰明呢!你僅僅從兩點線索上就能推斷出我是刑警隊隊長這個事實。金溪,你真是聰明!”
我呆楞住了,微張了嘴,半天合不上……我竟然是在和刑警隊隊長坐在一起喝酒?這豈不是與虎謀皮?
“你開玩笑的吧!你是刑警隊長?”我不敢相信的嘲笑道。
雷伸出兩根手指頭,衝我擺了擺:“金溪,不要這樣多疑,你應該相信自己的判斷才是!”說著,他從上衣口袋裏掏出一個證件扔給我。
我驚疑不定的拿來起來,打開一看,腦袋上頓時炸開了一個驚雷!……他果然是刑警隊的隊長,放下那證件,我自嘲的笑笑,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那——想必我們行長的案子就是你管的了?”
他笑了,得意的說道:“豈止是我管的,他就是我抓的!他人在茶樓賭博,以為別人不知道。哪知道早有人把他給舉報了。我親自帶入過去抓的,一個都沒跑掉!……”
他沒說完,我已經氣懵了:就是這個倒黴鬼抓的我們行長?他幹的好事!……這個人,果然是我的災星!
我的頭猛烈的痛了起來,眼前一陣陣的發黑……他的嘴在我麵前一張一合說什麼我都聽不見了……我的前途,我的一切,就讓他這麼輕易的給毀掉了,我的天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