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閣主終於麵色稍緩,鬼醫也就不再多言,將藥方寫好,又轉向千四,“千四,你將若河小姐帶去休息吧。”千四點頭,莫夭卻沒有要放下蕭若河的意思,暗自收緊了手臂,往蕭若河的房間走去。
鬼醫見狀,開口說道:“閣主,你的腿我需要給你看看。”
莫夭的步子停了一下,是感覺到腿上的僵硬和麻木,但看了下懷裏的人兒,又提步走開了。莫夭在寒池裏呆了三天之久,他身體的情況並不比蕭若河好的了多少,鬼醫無奈地歎了口氣,眼下也隻好先跟上去,等閣主將若河小姐帶回房再說了。
蕭若河昏昏沉沉間感覺到自己在一個溫暖的懷抱裏,也不知躺了多久,等她再醒來的時候,房間裏已然是漆黑一片,隻有點點微光從外麵透進裏麵來。
“你醒了。”
妖精的聲音,蕭若河看不太清妖精的樣子,可聽聲音,妖精好像沒什麼事,不知不覺,蕭若河的心裏好像鬆了一口氣,“嗯。”
同樣鬆了一口氣的還有坐在床邊的莫夭,看著蕭若河終於醒來,莫夭的緊崩的身軀緩解了下來,扶著身下的椅子過去點上房間裏的燈,背對著床上的蕭若河,莫夭輕輕開口,“對不起,若河。”
蕭若河正努力適應著房間裏亮起來的光線,莫夭突然低沉的道歉使得她一愣。好像從師傅死後,跟著妖精也有八年了吧,妖精雖說從不因自己風夭國三皇子的身份而對他人有所顧慮,但他骨子裏的傲氣卻是毋庸置疑的。蕭若河從未聽到過莫夭給誰道歉過,這樣映著燈光柔柔的聲音,著實令蕭若河心髒都是一動。八年來,自己和莫夭風霜雨雪,看著他從初成羽翼的皇子到今天令人聞風喪膽的千殺閣閣主,其中努力可想而知,而他的自責蕭若河更是明白。
“妖精,我從來都不覺得一個父親可以因為一些實在是讓我看不上眼的理由就可以拋棄妻子和兒女,我也不覺得所有一切都是那女人的錯,蕭祈拋下了我娘,那他就應該知道我不會再回去,我都沒有要怪任何人的意思。”一番話蕭若河並不僅是為了寬慰莫夭,同時也算是給自己一個交代。既然八年都這麼過來了,何必再回去,而且蕭祈所謂的大義,蕭若河不接受也不想苟同。
“當然,遇見你很幸運,妖精。”
莫夭握著燭台的手微微一抖,蕭若河的話一字不漏的傳入他的耳朵裏,臉上不受控製的洋溢起了笑意。
我也很幸運呢,遇見你,若河。隻是你,可千萬要等等我。想到風夭最近的事情,莫夭的目光在燭光下危險的閃了閃。放下燭台,對著床上的蕭若河輕柔一笑,“好好休息,我先回去。”
蕭若河點了點頭,“你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