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成勇因為涉及謀殺、綁架等嚴重的罪名被判了死刑。
自始至終賴祁俊都沒有去過法院聽過任何的一場庭審,安宜去過,是陪著聞人暖一起去的。當判決結果下來的時候,聞人暖長長地鬆了口氣,她的眼睛紅紅的,這麼久了,她也終於可以為歐澤的死討個說法了。她相信歐澤也會安心了吧?
安宜不自覺地站了起來,這樣的結果其實早就該想到的。說實話,在她的內心她實在不知道是不是希望安成勇被判死刑,或者讓他無罪釋放?
安宜搖著頭,她不知道,她什麼都不知道。
安成勇被法警帶走的時候,他像是感受到了什麼,回頭,目光朝安宜看來。他怔了怔,那眼底浮現的不知道是慶幸還是失望。賴祁俊從未叫過他一聲爸爸,安成勇也從未提過這件事。也許對他們兩個人來說,這都是無法麵對的事,不點破也許會更好。
法庭上的人已經走光了,聞人暖才緩緩地從悲傷中回過神來。她轉身的時候才想起邊上的安宜,看見她的眼睛紅紅的,聞人暖意識到了什麼,忙低聲說:“宜兒,對不起。”安成勇收到了法律的製裁她心裏高興,可是她卻忘記了這個男人還是安宜的養父。
安宜勉強一笑,搖著頭說:“沒什麼,我們回去吧。”
聽她這樣說了,聞人暖也不好說什麼。兩個人從法院走出來,遠遠地看見有個人鑽上停在馬路對麵的車子。雖然沒有看見臉,可是安宜也知道那是秦雪。雖然她不知道秦雪和韓子喬之間究竟是怎麼回事,但是秦雪對韓子喬還是有感情的,這一點誰都看得出來。
對於韓子喬,安宜不得不一陣唏噓。感歎世道的不公吧,你愛的人不愛你,而愛你的人你不愛,還有什麼比這更悲哀的呢?
“宜兒。”男人熟悉的聲音自身後響起,安宜吃了一驚,回頭的時候,看見賴祁俊和冷非競就站在不遠處看著她們。聞人暖忙上前告訴他們判決的結果,她又問賴祁俊:“哥,既然來了,怎麼不進去聽審?”聞人暖是不知道賴祁俊和安成勇的關係,她隻知道安成勇還害死了軒軒,不解賴祁俊為什麼就沒有進去聽聽。
安宜緊張地看著賴祁俊,卻見他的臉色未變,隻淡笑著說:“沒什麼好聽的。”說著,他的目光轉向安宜,朝她走去,“走吧,陽陽還等著我們。”
他的手伸過來,牽住了她的手。他的掌心很溫暖,讓安宜懸起的心也放了下來。安宜不由自主地看了聞人暖一眼,見她笑著說:“你們走吧,非競會送我回去的。”
冷非競適時地應著聲。
安宜點了頭,跟著賴祁俊進了他的車子裏,她也不問他為何不進去。車子啟動了,很快的時間便到了歐公館的門口。車子停下了,賴祁俊卻沒有下車,而是回眸直直地看著副駕駛座上的安宜。
安宜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她低下頭:“看什麼?”
他抿了抿唇,握住了她的手說:“在想你有沒有怪我還不接你去賴公館?”安宜吃了一驚,他繼續說著,“我隻是要給你一個盛大的婚禮,而這裏就是你的娘家。”時間越久,賴祁俊就越能感覺得到歐澤對安宜母子的愛,那種親情是他一直渴望而沒有得到的,也許是一種幸運,因為他的兒子能有那麼好的一個男人照顧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