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來這裏救我,你離開後,他們一定會將我轉移走,這裏會設下機關等著甕中捉鱉。”

“鱉是太子還是薛策?”

林休意識到自己用詞錯誤,卻下意識的踢了遊醫一腳。

“踢我幹什麼,你自己說的!”

“我說錯了不行嘛,哎,你和白空明還有這麼多淵源,你可好好的活著,我還等著給你養老呢!毒王!”

遊醫朝她笑笑。

薛策回到府邸找不到林休,聽守門的說寒淩寺的小沙彌來訪,就知林休中了詭計,汴京城就沒有名叫寒淩寺的寺廟!

薛策沿著守衛指示的方向追出去幾裏,絲毫不見林休的蹤影,急的團團轉。從城外回來,見一告示前圍滿了人,薛策上前去看,這一看,心髒頓時漏了幾拍。告示上寫明再逃死囚闌珊已被抓回,三日後午門問斬。

薛策剛一轉身,正遇上剛剛停下腳步的展星,展星看完告示後,一言不發。

薛策低聲道:“回府裏說話。”

兩人邁進府邸門檻,身後的大門剛剛關上,薛策就迫不及待的責問:“你給林休出了什麼餿主意,如果她好好呆在宅子裏,就不會出事。”

“你讓她呆多久,一年?兩年?還是到毒發身亡?”展星不急不躁,心平氣和的反問。

“那你想怎麼辦,讓她像現在這樣,去送死?”

“置之死地而後生。”

薛策忽然抓住展星的衣領,雙目圓瞪:“我知道你很聰明,幫了我很多忙,我感激你,但別以為這樣就可以對我的女人指東指西。我們的事我有全盤的計劃,唯一缺少的就是時間,收起你的賣弄,你攪局攪的我想殺人!”

薛品、展辰、奉嬋聽到爭吵聲,紛紛出房間,展辰見到展星被捏著衣領,雙眼立刻泛紅,剛要上前,被奉嬋擋在前麵,奉嬋勸道:“沒衝動,我們不是敵人,先看看情況再說。”

展辰放下提劍的手。

薛品將兩人分開,不悅的問:“怎麼啦?你們兩個怎麼還能打起來。”

兩人別著臉不說話。

薛品看了看兩人,道:“展星,你說。”

“林休被白空明抓了,三日後行刑。”

“那你們倆還有時間在這吵架,想辦法呀!”

“二哥,你不好奇林休藏得好好的,為什麼要回來嗎?不知道孫展星和她說了什麼,林休竟然傻到去自投羅網。”薛策緊盯著展星,語氣越來越生冷,“二哥應該記得第一次見到他們兄弟的時候吧,他們兄弟可是有恩必報,不知道是不是欠了白空明什麼人情!”

薛品右眼的眉毛跳了一下,他沒有去勸薛策相信展星,而是問詢的目光看向展星。

展辰氣的青筋暴起,但奈何嘴笨,不知怎麼替大哥說句公道話。

“我如果和白空明一條心,何不把你們一網打盡,容你在這亂叫。”展星道,“太子就藏在宅子裏,白空明抓林休也不過為了太子,我直接告訴他宅子的位置,豈不更是大功一件。話出口前先過過腦子。”

“也許你隻是受了白空明一點恩惠,不足以和盤托出。”

“既然你這麼信不過我,我們離開便是。”展星不願再做無謂的解釋。

“你不能走。”薛策道,“你知道的太多,我不能確定你離開這裏後會不會報複。”

“你就是這麼看我們的!”展辰終於忍不住,推開奉嬋,拔出寶劍擋在展星的前麵,“我們想走,沒人能攔得住。”

就在這時,大門突然有一聲響動,很輕,不像是門環叩門,但也絕不是風吹動的聲音。

在場的幾人都警覺起來。薛策握緊劍向大門口走去,展辰下意識的將展星、薛品和奉嬋護在身後。

薛策打開門卻沒見人影,目光剛要向遠處延伸,卻見眼皮下有晃動。

“神醫,你怎麼了?”薛策驚呼。

隻見遊醫趴在地上,右胳膊痙攣似的晃動,毫無意識的敲擊大門。薛策將他扶起,遊醫的麵孔讓薛策心驚,遊醫臉頰至雙耳處一片烏黑,明顯的中毒跡象。

“快去叫大夫。”薛策一邊將遊醫扶進府內,一邊喊道。

展星上前簡單查看了下情況,對展辰道:“去找緋月,讓她拿解百毒的藥丸來。”

一連請了好幾個大夫,都隻查出遊醫是中毒,卻連什麼毒都不知道,更別提解毒之法。緋月將遊醫的百毒清丸融水後喂下去兩顆,卻久久不見他醒來。

“遊醫什麼時候出去的?”展星問。

“前天,”緋月答,“神醫前天出去買藥後一直沒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