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扣兒的臉一直很紅。李唯唯看著她不懷好意地笑。她一笑扣兒的臉就更紅。她心虛得很,不知道是不是被李唯唯發現了什麼。好在李唯唯第二天就走了,沒有讓她更多的尷尬。
文璽在當天晚上就霸進了她的房間。扣兒不讓他進來。他嚷得像要整個世界的人都聽見:“我為什麼不能進來?我是你的準老公,我怎麼不能進來?”
扣兒嚇得捂著他的嘴,麵紅耳赤。幸好晚上家裏的工人都睡覺了。文璽壞壞的笑著,伸出舌頭像小狗一樣來舔她捂著他的手。扣兒驚嚇地鬆開,文璽便一把抱住她,在她的脖子後麵哈氣。扣兒笑著鬧著,反身來打他。文璽一把將她橫抱起來,要丟到床上去,走到半途,忽然咦了一聲,站住了。扣兒回頭,順著他的目光去看,也愣了一下。
那盆金色的吊蘭在燈下發出淡淡的光暈。似乎比往日更漂亮了。不,應該是比往日更閃亮了。文璽將扣兒放下來,牽著她的手,慢慢地走近過去,伸出手來輕輕地摸那閃亮的葉片。葉片抖了一抖。似乎是害怕了。扣兒蹲下來,看著它,心情有些複雜。這顆吊蘭,也許知道很多的事情吧?它想要預示些什麼嗎?她伸出手去。摸到吊蘭金光閃閃的葉片。就在這一刹那,似乎有一道金光閃過。扣兒吃了一驚,猛然站起來,文璽緊緊地摟住了她。似乎有什麼輕柔的音樂飄起。扣兒轉過頭來,看到一件金色的衣服,薄如蟬翼,從空中緩緩地落下來。文璽伸出手,接住了衣服。展開來,竟很大,可以披在扣兒的身上,淡淡地閃耀著美麗的金色茫,像將滿天的星辰都摘下來披在了身上。
扣兒再去找那一盆吊蘭,哪裏還有吊蘭的影子?難道是吊蘭變成了衣服?可是這有什麼用意?她還在那兒發呆,文璽忽然輕輕將她摟過來,微笑著:“不就是變成了一件衣服嗎?在今天這個特殊的日子裏變的。你就穿上,讓我看一看吧。”
扣兒立時變個大紅臉。她跳起來躲,嘴裏叫著:“不穿,不穿!”文璽色迷迷地笑著:“怎麼能不穿?我親自給你穿。”說著就過來抓扣兒。偌大的一個睡房,扣兒到處地躲,撞翻了凳子,踢倒了衣架,打翻了加溫器,最後卻還是被文璽牢牢逮在懷裏,開了空調,將她剝個精光,上上下下啃咬個夠,又用他的武器將她製服得軟軟地趴在地毯上香汗淋漓,動彈不得。才一把把她抱起來,在淋浴下衝得幹幹淨淨,再將那揉起來隻有一掌的衣服給她披上。曲線玲瓏間,星光閃耀。看得文璽兩個眼珠兒都要瞪出來。扣兒羞得鑽進被了裏去躲著。文璽跟著鑽進來,緊緊地從後麵擁著她細細的腰。扣兒想了一想,輕聲問道:“阿璽,你知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吊蘭為什麼會變成衣服?”文璽擁著她,睡意朦朧,打著哈欠含糊:“你不是有特異的功能嗎?也許這吊蘭是和你的身體一起變化吧。反正,現在不管是衣還是人,都是我的了。”
扣兒輕輕笑著。轉過身來鑽進他的懷裏。現在真真實實的是他的了。是他的就是他的吧。她要好好珍惜。她被嚇怕了。如果再來一次失去,她會死的。
幸福的日子過起來很快。轉眼又是一年。這一年裏,發生了很多事情。李唯唯結婚了。很盛大很隆重的婚禮。扣兒也訂婚了。在新加坡訂的婚。文璽把她的父母大哥都接過來,給了她突然的驚喜,又安排他們到歐洲去旅遊。他說她們的婚禮會更隆重。他要讓她做最幸福的新娘。
過年的時候,扣兒的媽媽打電話來,沒有打給扣兒,卻打給了文璽。希望他們能在春節結婚。而且,希望他們能回小鎮去結婚。
文璽告訴了扣兒,扣兒微笑著。結婚隻是一種儀式。她早就是文璽的妻子。隻是沒有一紙證明。那個時候,離春節隻有一個多月了。真要辦結婚的儀式,也並不複雜。在香港注冊過後,他們在教堂裏舉行了儀式。因為時間倉促,文璽沒有能把婚禮舉辦得如他所說的更隆重,扣兒卻很滿足。她不要虛華的東西。隻要看著身邊這個男人,穩穩實實守在她的旁邊就好。在香港辦過以後,就要準備回小鎮的事情。文璽專門包了專機,隻為他們兩個人起航的一架小型飛機。他要帶她在藍藍的天上和浩瀚的大海上飛翔,來彌補沒有給她隆重婚禮的遺憾。
沒有人想到飛機會失事。沒有人料到幸福會在這裏終止。
扣兒最後的記憶,是在大海上,一片蔚藍。海風呼呼地吹在臉上。文璽在她的耳邊呢喃,告訴她哪裏是南,哪裏是北。可是突然,飛機的左翼起火了。熊熊地燃燒。文璽臉色蒼白,卻鎮靜地給她係上救急包,一字一句地告訴她怎樣打開降落傘。扣兒哭喊著不肯離開,要死,就死在一起。我求求你,我們死在一起!她使勁地求他。文璽將她緊緊地擁在懷裏,在她的額頭上重重地親了一下,然後,猛地將她推下機艙。似乎還幫她按開了降落傘。扣兒昏迷過去了。帶著絕望與傷心,最後看了一眼在空中探著頭深深望著她的文璽,昏迷在幾千米的高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