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康倍兒精神,特能折騰。
為毛這樣說?
因為才過元宵節,他就興衝衝地上通州視察河堤去了。
本來偶也清楚能被人稱為千古一帝那在勤政上肯定是沒話說的,可那也算他的本職工作,先天責任。關偶毛事?
偶之所以如此的怨念,那是因為偶這才出月子的人,怎麼就非讓偶也去?
河堤上那小冷風難道還能吹出幾兩金子來不成?
偶不懂,真不懂!
十三還擱京城坐冷板凳呢,咋偶就成了香餑餑跟著他老爹東跑西顛的?
對,沒錯,偶現在的身份就又成了乾清宮無名女官一名。名義上十三福晉可還在京裏自家府裏養身體呢,偶多希望與事實一致啊。
那隨行的皇子阿哥看偶那眼神真是沒法兒形容哇,說同情還帶著那麼點保留,讓人感覺羨慕不像羨慕,嫉妒不像嫉妒,我就琢磨那到底是個啥樣兒的感情啊……
“幾位爺,這是皇阿瑪賞你們的,說讓你們暖和暖和。”可著話說的,到底還是正月啊,這天冷,河堤上那小冷風再那麼一吹,真是倍兒有感覺——涼透了!
這次,四四、八八都來了,儼然是四八聯盟的局麵哇。
瓦特好奇的沒事就幻想,這要真聯盟了,會是個啥樣的情形——那一定具有劃時代的意義,偶這後世來的人就能見證一個被曆史淹沒的詭異的另類的完全無法想象的真實史況啊。
“有勞弟妹了。”
“奴婢不敢。”
“弟妹不冷嗎?”五五侃閑片兒一樣問了一句。
“還好。”冷,咱也得受著,誰敢跟嫩們的爹唱反調啊,那通常都是以生命為代價的,偶始終認為活著總歸還是比死亡要好的。
當然了,這也要具體情況具體分析,在某些特定時候,死是比活要幸福的。
“十三嫂對人可分遠近啊。”
十四,毛意思?偶用目光代替語言詢問。
十四的目光瞟向一旁的四四,有意無意地在他膝蓋上停了下,“這大冷天,就四哥的雙腿舒服,不受冷。”
“看十四爺說的,那是四嫂擔心四爺的身體,來前囑咐過奴婢,趕巧了,這兩天風大,四爺的腿有些受涼,奴婢做了雙護膝給爺,這也算是受人所托,忠人之事罷了,怎麼能說分遠近呢?”有本事,你讓嫩家的媳婦來囑咐一聲試試?
本來,偶跟四福晉就對眼,人又是未來的國母,偶未來二丫頭的養母,偶不巴結著偶傻啊。再說了,這四四誰?人未來的雍正啊,偶活的那麼長久,不跟他們家的人打好關係,老來怕是要受苦。咱這往遠了說,那是在為未來幸福的小康生活在奮鬥呢。
“四嫂總想的那麼周到。”十四感慨。
“是呀,這夫妻相處久了,知冷知熱的貼心,要不怎麼說少年夫妻老來伴兒呢。”偶適時對他們進行思想教育,暗示他們要對老婆好。別一個個紅顏未老恩先斷的,家裏怨婦成堆,隻聞新人笑,不聞舊人哭的。論對你們好,還得要算正經的原配,大老婆。
“那也得看是誰。”十四給我這麼一句。
我笑笑,沒表示意見。
說話間他們手裏的碗也都見底了,我讓小太監收碗,打算告退閃人。
這悲摧的人生,我就一天生的丫頭命呐,丫的算是跟我卯上了,時不時地就讓我溫故而知新。
“奴才給幾位爺請安,幾位爺吉祥。”
“起來吧,有什麼事嗎?”四四最年長,所以他開口問話。
我看著那個小太監,直覺得麻煩怕是來了。
果不其然,他一說話,就證實了我的直覺。
“皇上讓奴才來告訴十三福晉一聲,說京裏的皮料子送過來了。”
“皮料子?”八八的聲音微微提高。
幾道目光“刷刷”的就掃了過來。
還是四四開口問話,“有說是什麼事嗎?”
“回雍親王的話,皇上說隻吩咐奴才這麼帶話,沒說旁的話。”
看?還看?
有啥可看的?
索性偶自己主動先招了吧,否則這目光真能把人給看化了,“皇阿瑪看到奴婢給四爺和十三做的護膝,還有給蓮丫頭做的護耳,所以讓奴婢幫他老人家也做一套穿戴看看,是不是也那麼暖和。”
紅眼病!這就是典型的紅眼病!
要不是偶強調那護膝是按各人尺寸做的,當時老康就能把東西給拿走了。尤其,偶給閨女做的護耳是兔毛的,賊拉的可愛,他戴上的話,那畫麵想象一下……我不厚道的有點兒想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