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記

錢樹是一個極具魅力的研究領域,以至眾多學者都投身於其中。自1997年開始接觸這一領域以後,我亦為其所深深吸引,久久不能釋手。隨著認識的深入,我逐漸意識到錢樹實際上也是一個研究難度很大的領域。說其困難,主要表現在:首先,從考古材料上來講,由於錢樹體材質以青銅為主,且枝葉比較薄,在西南地區比較潮濕的環境下,容易腐蝕,不易保存,而錢樹座多為陶質,亦易破碎,再加上曆代盜墓活動和人類生產活動的破壞,除少數錢樹外,絕大多數皆未能以完整的麵貌保存至今,這就為全麵而準確地探索錢樹的形態發展演變,研究錢樹的圖像內容、圖像組合、圖像內涵,帶來了極大的障礙;其次,就錢樹材料的公布來說,一方麵,由於錢樹往往僅是墓葬隨葬品中的一種,加上重視程度不夠,發掘報告在介紹錢樹時常常顯得十分簡略,使得在不能接觸實物時很難從中窺見其形態和圖像的全貌,另一方麵,除已公布的外,尚有相當一部分錢樹收藏在各個公私博物館、私人收藏者的“深閨”中,未曾公諸於世,所有這些都進一步加大了全麵掌握錢樹資料信息的難度;其三,從文獻記載的角度來說,錢樹在各種古代文獻中均缺乏相應的明確記載,使得在探尋錢樹的名稱、性質、興衰的社會曆史原因等問題時,常常隻能根據有限的資料和線索進行推論。

所有這些因素都在無形中加大了錢樹研究的難度,這或許也是造成錢樹研究曆史雖長,成果雖豐,但突破性進展並不多,特別是錢樹的發展演變序列這個考古研究中最基本的工作尚未完成的重要原因吧。對於錢樹的發展演變問題,我早已開始關注,但也因上述客觀困難橫亙在前而猶豫再三。2005年,我考取四川大學博士研究生,有幸在霍巍教授的指導下攻讀博士學位。在先生的鼓勵和悉心指導下,我得以重拾舊夢,鼓足勇氣,繼續開展錢樹研究,並以此為題完成博士學位論文。畢業後,先生仍然關心我的學習和研究,在先生的關心、督促和支持下,這篇論文最終修改成書出版。先生還在百忙之中為本書賜序,使本書增色不少。師恩難忘,作者永銘在心,但願今後能在學術的道路上走好,創作出合格的研究成果,以報先生的教誨於萬一。

在博士論文外審、答辯時,中國社會科學院考古研究所白雲翔研究員,吉林大學朱泓教授,中國人民大學魏堅教授,首都師範大學謝繼勝教授,四川大學張勳燎教授、彭裕商教授、李永憲教授、白彬教授,四川省社會科學院胡文和研究員等,均曾提出過不少十分中肯的寶貴意見,此次修改即參考了諸位先生的意見,當然,需要特別說明的是,由於材料限製和我的認識有限,有些意見並未充分吸納。無論如何,筆者在此都非常感謝諸位先生的慷慨賜教。

在我漫長的求學道路上,除導師霍巍先生外,我還要特別感謝張勳燎先生和黃偉先生。我一直對宗教學和宗教考古有十分濃厚的興趣,曾經常向我國道教考古研究的重要開拓者張勳燎先生請教相關問題,每次先生都耐心細致地予以解答,尤其是先生還將大作《中國道教考古》親自複印出來贈予我,讓我有機會仔細閱讀該書,從而使我對宗教考古(特別是道教考古)的理論和方法有了進一步的理解和體會,受益良多。本書運用到的一些宗教學理論和知識,即是在先生的指引下,研讀宗教文獻和研究成果所得。先生對後學的關懷,於此可見一斑。本書對錢樹宗教問題的探討,如有可取之處的話,皆係受惠於先生教誨的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