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篤篤篤……篤篤篤……”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響了起來。
“誰啊,不知道擾人清夢就跟斷人錢財一樣可惡嗎?”齊辰揉了揉眼睛,睜開朦朧的睡眼,抱怨道。
“出大事了,辰大哥,顧大嬸她……”敲門聲停了下來,門外傳來了柔軟且急促的女聲。
“什麼,顧大嬸怎麼了!”正在穿衣服的齊辰一聽是顧大嬸出事,連衣服都來不及整理好,迅猛地打開了門。
門外是一位身著綠衣的女子,一頭如絲緞般的黑發自然地垂到了腰間,細長的柳眉,一雙如秋水一般有神的眼睛,滴水櫻桃般的朱唇,此時正拿著手帕擦額上的粉汗。要是在平常,齊辰免不了好好地“欣賞”一下這小家碧玉般的女子,邀入房中談談“人生理想”。但此時他深深吸了一口氣,用平靜的聲音問道:“李姑娘不要急,慢慢說大嬸她到底出什麼事了。”
“大嬸她病了,已經請了大夫了,大夫說大嬸她……病得很嚴重,昏迷前她說她想見你。”女子皺起繡眉,為難地說道,她感覺眼前的男子好像一座隨時會爆發的火山。
齊辰聽完顧不得回去洗漱,奪門而出,邊跑邊整理衣物。
女子望著他的背影,麵露愁容。
……
“陳長老,老夫行醫數十年,從未見過這種奇症,脈象平和,身體隻有些小毛病,但她昏迷不醒數個時辰,這似乎是得了“失魂症“。”說話的是一位鶴發童顏的老者,左手捋著花白的胡子,右手食指和拇指捏著一條絲線的一端,中指輕輕在絲線上滑動,這條絲線連著病床上病人的手腕。
“孫大夫,請你一定要想想辦法救救我弟妹!”陳長老麵色悲戚。
屏風外傳來了一陣討論聲。
“失魂症?會不會搞錯了,據說這種病很少出現,但是出現了,基本無藥可醫,顧大嬸人這麼好的人,怎麼會得這病?”
“應該不會錯,孫大夫可是會“懸絲症脈”的郎中,他的水平就算是放在外麵的大縣城裏也是排得上號的,孫大夫說是失魂症那應該是錯不了的了……”
“唉,你們說是不是都是那個“掃把星”惹的?他從小克死父母,跟顧大嬸母女走了近了以後,害得女兒被抓走,現在顧大嬸還得了這種怪病。”
“我跟你們說,我早看出來他是個瘟神了,我看見他都會避著他走……”
屏風外候診的和來探病的人群中傳來了陣陣歎息和厭惡。
“這些人,怎麼會如此刻薄?這些人記不得往年收成不好的時候,是誰布粥施善,但這些人隻記得當初曾經在自己麵前露出過最謙卑的笑容,所以如今要討還回去?”剛趕到醫館的齊辰聽著這些言語,心裏升起了一股火焰。
“普通的草藥對此症已經沒有什麼效果,可能需要“仙草”方能治得此症。老夫曾聽說過幽鬼山中有一株還魂草,應該可以根治此症。”孫大夫沉思了許久,說出這番話來。
周圍人包括陳長老陷入了沉默,幽鬼山他們都聽過,就在緊挨這落霞山,它顧名思義,山中有幽鬼。哪怕是村中的最厲害的獵戶一般也隻在敢落霞山中打獵,不敢踏足村中老人們口耳相傳的幽鬼山,因為那些不聽勸的人都沒有回來過。
“我去!”眾人回過頭去看到的是剛剛在他們口中如何不堪的少年,有些人麵色尷尬,有些人卻帶著嘲諷的表情,“但是為什麼孫大夫你會把仙草這麼重要的消息告我們?”齊辰謹慎地問道。
這仙草,仙草,可不能被“草”迷惑,“仙”才是重點,古有始皇帝派人出海尋仙,今有當朝皇帝立道教為國教,長生一直都是人們最難以理解,並渴望得到的。曾有傳聞,京城有富商花千兩黃金買下了一麵“仙鏡”,可見“仙”之一字足以令人瘋狂。這消息放在這偏僻的小山村裏還好,要是放在外麵,那些達官顯貴,還不瘋狂?所以齊辰對這仙風道骨的孫大夫居然這麼無私拋出這麼一個消息感到懷疑。
“告訴我消息的是常勝鏢局的總鏢頭李天德,因為他壓一批重要的鏢,為了躲過敵人,走了山路,不想在山中遇到了奇險,所有鏢師遇難隻有他逃得升天,但也奄奄一息。幸好在路上遇到了我,我救過他一命,他便以“仙草”消息回報。幽鬼山人跡罕至,中蘊藏無數凶險,老夫上了年紀,也沒法去。小夥子,你采了還魂草的時候,記得把根采了,留與我。”孫大夫皺了皺眉,被齊辰質疑的孫大夫有的不高興,皺了皺眉。
原來這老頭想要免費的勞動力,野心也不小,想種仙草,算了不管了,先救醒顧嬸比較要緊,齊辰稍微定下心來。
孫大夫拉著齊辰走到了角落,低聲吩咐些關於幽鬼山和還魂草的事。
陳長老悄悄地帶著幾個來看望顧大嬸的村民離開了醫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