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紙包不住火,就是如此吧?秘密,總是有一天會被揭穿的。
“你要去參加他的喪禮是嗎?那上車吧!”尚悅悅淡淡的瞥了一眼廖冰,拿出一個胸花給她,“賀連城喜歡我的這件事,到此結束。”轉身坐回車上。
這會兒,她的頭靠著車窗,捂著嘴,被淚花模糊了雙眼。如果今天不是紀若洋的喪禮,她很想崩潰!很想問問這個老天,怎麼要對她如此殘忍!連她最想愛的男人都要奪走,她很想紀若洋,想得快發瘋了。
尤其是在得知原來紀若洋一直都在暗中保護自己的時候,她全身的四肢骨骸仿佛都被感動麻痹了。
可是,再也不能重新來過了,再也沒那個機會了。他們,終究陰陽相隔……
到了墓地,尚悅悅聽到喬安娜說,臨海的這塊墓地是小魚給紀若洋選的,他說,爹地很喜歡有水的地方。
來送行的人並不多,尚悅悅也沒通知A城那裏的任何一個人。
大理石墓碑後麵就是靠著一大片海,每人手裏都拿著一支新鮮的香檳色鬱金香,天空倏然下起毛毛細雨,很合適此時昏昏沉沉的心情。
傭人給尚悅悅傳來了黑色雨傘,尚悅悅眼睛的餘光注意到小魚站在墓碑的前麵,小手糾在一起,眼淚無聲的滑落。
尚悅悅撐著傘走到小魚身後不讓雨淋到他,一隻空出來的手下意識的伏上他的小腦袋,“小魚,以後就隻剩下我跟你了!不要再跟媽媽慪氣了好不好?”
“你不是我媽媽,你不是!我媽媽才不會親手殺死我爹地,我媽媽很愛爹地的,很愛的……”說著說著,就真的呼天嗆地的哭了起來,一陣陣讓人心尖疼得鑽心的哭聲,傳入每個人的耳畔裏……
離開了墓地以後,尚悅悅頭一次平心靜氣的對喬安娜說,“帶我去見見二叔!”
F國南部的看守所裏,Chadgreen雙手套了手銬,穿著淺灰色的囚服,在兩名警察的監視底下從一扇鐵門後走進了家屬電話亭裏,跟尚悅悅隔著一道擋風厚玻璃。尚悅悅坐在他對麵,把帶來的食物讓警察待會拿進去。然後便拿過玻璃上安裝的話筒,放到耳邊。
“不恨我?”Chadgreen一邊的臉頰還有那天在輪船上被炸傷的痕跡。
“恨啊,怎麼可能不恨!你說你是我二叔,一家人之間不是應該互相愛惜著才對嗎?二叔,他死了,你的心裏有沒有開心點?你為Chad家族報仇了。”尚悅悅的語氣裏,沒有一絲憤怒,也不帶半點恨意。輕飄飄的,落入Chadgreen的耳膜裏,有一點莫名的糾。
Chadgreen苦澀的淺笑,“嗬嗬,小丫頭,我早就注意到你是一個敢愛敢恨之人,恨我吧,恨我到死為止……別原諒我!”
尚悅悅靜靜的望著透明玻璃裏跟自己有半點神似的男人,她不惱不怒,一雙眼睛湧現出了兩行眼淚,無聲滑落,咽進口腔,鹹澀的味覺,讓她甚是絕望。
五指輕輕的捏緊了話筒,“不,我原諒你,我還會讓你身體健康,長命百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