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抽到第幾根煙,放在置物箱的手機忽然震動。紀若洋搖下車窗將煙頭扔了出去,拿起手機掃了一眼屏幕。
“紀總,有消息了。”話筒裏傳來的聲音,敲破了紀若洋心底的恐慌。
紀若洋沒有拿手機的手下意識緊緊攥著方向盤,冷峻深沉的五官倒映在車外的路燈底下,一半明顯一半陰暗,顯得神秘感十足。
“聽說尚小姐被人帶進了布路島。”何衝頓了一下,見話筒裏沒回應,便追問,“紀總,您有在聽嗎?”
紀若洋抬手伸到額角輕輕的揉了一下,心裏的沉重並非言語能表達到。
尚悅悅,你究竟跑去哪了?
掛了何衝的電話,紀若洋便驅車去往布路島方向。
奧迪車停在碼頭,何衝的一幹人也已經站在那頭等候。
挺拔冷傲的身軀從車裏走出來,冷颼颼的半眯起眼盯著碼頭對麵那座豪華的大廈,頓了片刻,勾起薄唇,“上船。”
碼頭對麵。
尚悅悅高燒剛退,虛弱的半躺在大床|上。張思詩站在床尾,手裏拎著一份文件,觀察到尚悅悅精神了不少,便打開文件,開始宣讀起Chadsun的遺囑。
遺囑的內容就是說著布路島必須是尚悅悅二十六歲那年繼承,養女張思詩負責監督與輔助。
尚悅悅低著頭默默聽著張思詩宣讀,雙手捧著一杯開水,溫度卻怎麼都暖不了冰冷的心。
張思詩宣讀完以後,便拿了一支簽字筆跟那份文件放到尚悅悅的膝蓋上,臉上的神情與語調一樣冷冰冰,“尚小姐,簽完這份遺囑以後,您就是這個布路島的主席。”
尚悅悅空洞迷茫的抬起頭,嘴唇微微哆嗦,連她自己都沒發現,現在說話的語氣是帶著顫抖,“我不要簽!”
“尚小姐,布路島已經是您名下,就算您不簽下這份協議也沒關係。”
“你們憑什麼來掌控我?我是這裏的主席?這個布路島是我的了對嗎?”尚悅悅咬著字惡狠狠反問張思詩。
張思詩低著頭點了點,“是的。”
“那我現在就要把布路島賣出去,行嗎?我不要當什麼主席,不要!”尚悅悅發現自己的所謂親生父母都是神經病,竟然還逼著她接受一些不能承受的事實。她還未出生的女兒就是因為自己的命運而被迫引產!她的人生竟然還不能自己做主,還要被迫去繼承一些見鬼的島。
一顆眼淚凝聚在眼眶,“啪嗒”的一聲,沿著蒼白的臉頰滑下,掉在文件簽署欄上,沾濕了一片。
尚悅悅失神了很久,發泄般的把手裏裝了半杯開水的玻璃杯砸到地上。
她的所謂父母,怎麼一直都在逼著她?為什麼就不願意給她一條生路?
“尚小姐,其實Chad老爺這麼做,是希望您能繼承他畢生心血。否則,這個布路島就要歸紀天海了……”張思詩似乎是不想再說下去,說到一半,就收了聲。而耳朵裏的耳塞忽然傳來通訊,報告紀若洋已經到了大廈,而他們的時間已經不多。
尚悅悅如果不願意接受布路島的繼承跟了紀若洋離開,那就真的得按照Chadsun與紀天海過去的秘密協定,把布路島給了紀天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