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不惜一切(2 / 3)

她淚下如雨,一聲聲,痛徹心扉:“對不起,對不起,我太任性,我太任性了。”

病房裏,鄭冬玲的麵色已經漸變紅潤,容家偉遠遠的坐在沙發上,玩弄著手中的煙盒。容家碧一臉惶恐:“媽媽,我們還是算了吧。”

“算什麼?”

“爸爸不在了,他的遺囑公布,容家俊和阮星晴分去了三分之一的容成實業股份,而Edward又像瘋了一樣,我們還是撤訴吧。”

“撤訴?我難道就白捱這一刀了?還有,你爸爸難道就白死了?”

“爸爸的死和他們又毫不相幹。”

“他就是被那個女人活活氣死的啊,你怎麼就好壞不分。阮星晴搶了你的男人,你應該讓她坐穿大牢才是啊,沒一點出息。”鄭冬玲咬著牙根說話,她的精神略加好轉,生活卻已大大的不同。

她愛著、並恨了大半輩子的男人終於還是離她而去了,去找那一個在死亡的盡頭等待他的女人。她忘記不了容明輝臨死時那一雙突然驚喜落淚的眼,與其說是回光返照,不如說,他慶幸解脫了。他原來是那麼的渴望離開自己的嗎?即使是死亡,對他也有如此的誘惑力嗎?

人是很容易偏激的,何況鄭冬玲執著了這麼多年。容明輝死了,但對鄭冬玲來說隻是另一種方式的存在,她又怎麼可能忘記和他那恩怨糾葛的30年?

“我不會讓他們好過的,他刺傷了我,他害得我的家支離破碎,我一定不會放過他。”

容家偉站了起來,他難免露出了厭惡的神色:“夠了,撤訴吧。”

“家偉?”

“以林大律師的功力,他絕對能把這件案子打成過失傷人,甚至還可能無罪,畢竟當時的情形根本就沒有目擊證人。到時候,俞仲球再利用他的社會人脈求情,案件輕判的可能性很大。而且,說到底,也是容家俊刺傷你的,他到時站出來,阮星晴也會不損分毫。最多落得一個頂包,妨礙司法公正的罪名。但阮星晴是為了弟弟自己甘願進去,會搏得很多的同情分,說不定她會比現在更受歡迎。俞家的背後有一大堆智囊團在謀劃,這一次,我們不可能可以贏得太輕鬆。”

“你這是怕了他們了?”

“我不是怕。是審時度勢。我沒必要為了一個不傷筋骨的官司,賠上我的容成電子。媽媽,有些時候,應該放手的時候就要放手,應該示弱的時候就要示弱。世事不是強出頭就可以的。”

容家碧附和著:“對啊,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我們先過了這一關再說。”

“不,我不會放過他們的。不管是阮星晴,還是容家俊,俞承明他能吃下容成電子,我們就給他好了,我們容家家大業大,難道還怕了他不成?”

容家偉和容家碧相視苦笑,鄭冬玲的心魔是越來越重了。

容家偉回到家中,他感到很疲憊,非常的疲憊。這一陣子,發生了太多的事了。幸好他還有劉靜,他的靜兒還在家裏等著他。

家是最溫暖、最安全的港灣,尤其是有著靜兒的家。而且,靜兒還有了身孕。這是一件天大的喜事,是一件可以把籠罩在他頭上的陰霾完全掃清的喜事。

門內很安靜,甚至有點冷清。他皺著眉頭,大聲的呼喚,四下尋找:“靜兒,靜兒……”

劉靜不在,連傭人也不在。他的心升起不安,失去的恐懼一點一點的侵蝕他的心靈。

電話響了,居然是林忠軍。他的笑聲非常冷:“尊夫人呢?不在家嗎?”然後,電話裏傳來了劉靜驚慌失措的聲音:“家偉。”

容家偉的心降到了冰點:“軍哥,你開什麼玩笑?”

“容家偉,我是有空陪你開玩笑的人嗎?”

“你想怎樣?我和你一場朋友,你居然這樣對我?”

“我們是朋友嗎?我忘記了,你和小值才是好朋友吧?”

驟聽林忠值的名字,容家偉頓時汗流如注:“軍哥,我們好好說話,不要傷害靜兒。”

“你要保護你的劉靜,我也有我要保護的人。”

“軍哥,你想怎樣?”

“先讓你的母親撤訴再說。”

“你保證不會傷害靜兒?”

“容家偉,你似乎沒有資格和我講條件。”

場內的人在生死爭鬥,場外的人卻隻是樂得看一次熱鬧。這一次容家的血腥糾紛,到最後卻變成了一場破鏡重圓的鬧劇。

先是鄭冬玲作出供述,當天的血案僅僅隻是兩人爭吵,糾纏不清時的錯失。

接著容家偉開了一個記者招待會,向公眾解釋,這一次媽媽和妹妹的家庭口角被某些不懷好意的人刻意擴大化了。因為父親剛剛辭世,痛感親情的寶貴,故而希望可以和弟弟、妹妹們一起好好的管理、經營家族企業。

而容家俊更是與哥哥深情抱擁,表示未來幾年將會以哥哥馬首是贍,合力爭取讓容成實業更上新的台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