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家俊的眼裏閃著光,他一直都喜歡俞承明,隻是因為他和自己一樣愛著同一個女人,也因為他明白隻有俞承明可以給姐姐幸福。但當他真正的在俞承明的麵前正襟危坐,他才發現自己一直都沒有弄明白他所謂的未來姐夫的。
“我真的不明白,你何以會對樂華建材感興趣。”
俞承明笑了,他喜歡直接的、聰明的人:“我對樂華建材沒興趣,但我對你有興趣。”
“我?不是吧。你已經和家碧分手了,而且,我這個姐姐其實並不疼愛我。”
“哈哈,可是,我知道,你有一個姐姐很疼愛你。”
“另一個姐姐?俞承明,小星對你說過什麼?”
“你認為呢?”俞承明坐著前傾,湊近容家俊的耳際:“我也會很疼愛你的。”
“啊,肉麻。”容家俊撫著自己起著雞皮疙瘩的手臂,卻發現俞承明的樣子不像是開玩笑:“Edward,你知道了的,你什麼時候便知道了的?你居然什麼都知道。”
“是的,我什麼都知道。”
“你是故意幫我的?因為小星?”
“我是因為小星才收購樂華建材,但我沒有太多的興趣幫你。”俞承明把麵前的咖啡喝個精光:“我這樣做,是因為我看好你。容家偉,他有黃一民的把柄在手,黃一民可以把公司賣給任何人,但唯獨不能賣給你。所以,你之前做得再好的計劃,再合理的價錢都沒有用。如果我不從中搗亂,樂華建材絕對會落在別人的手上。”
“這個我清楚,可是有什麼辦法呢?”
“所以,你隻有和我合作。”
“那你為什麼要保留股份,我更傾向於你把股份全都轉讓給我,我會給你一個更合理的價錢。”
“我說過,我看好你。我認為,和你合作,比賣掉樂華建材更有遠見。”
“是小星要你幫我的嗎?”
“開始時,她不知道這件事。”
容家俊著爭急的問道:“那麼現在呢?”
“現在,哈哈……知道一點點了吧。”一想到阮星晴不明就裏的氣鼓鼓的模樣,他就忍不住笑。
“Edward,不要讓小星知道太多。”
“為什麼?”
“她不適合。”容家俊關切的表情溢於言表:“她不適合我們這個圈子。我不想她走進來。”
“我明白,我不會讓她走進來的。”俞承明輕輕的拍了一下容家俊,是的,不能讓她走進來。娛樂圈或是名利場,都不適合阮星晴。
“雖然她一直混得都不錯,但是她真的不適合這個圈子。”
運氣並不是常常都有的。即使有,也會用完的。
“Edward,請你一定要照顧好她。啊。”
俞承明苦笑:“要怎麼照顧?你難道不知道她有多難辦嗎?”
“你不用管她的,隻要大事不給她拿主意就行了。”容家俊佻皮的挑著他的粗眉毛,又露出一雙可愛的小酒窩。
俞承明不禁輕打容家俊的頭:“可是,你也知道的,所有的事,她都要拿主意。”
容家俊深有同感,猛點著頭:“對啊。不光喜歡拿主意,還總是拿錯主意。因為,她從來都不把自己放在第一位,因為她總是想著犧牲她自己。”
“所以,你也認為不能給機會她拿主意囉。”
“當然了,怎麼可以?”
容家大宅子內,容家偉的焦慮著急不在話下,他好好的一局棋,被俞承明搞得支離破碎。他本以為自己牽著黃一民的鼻子,最後,樂華建材即使要賣掉,也不會賣給容家俊。但問題是,俞承明插了一腿進來,事情便很難辦了?
鄭冬玲走近兒子:“你是擔心,俞承明會幫助容家俊嗎?”
“媽媽,以俞承明的性格,他會有把別人的企業做大做強的想法嗎?他手上的公司資源龐大,根本就不會貪圖樂華建材這個殼資源。”
“也許,他是碰上了,湊巧買過來的。”
“他會湊巧碰上嗎?對俞承明我還是有一點了解的,做生意,他從來都很精明。但這一次,他給黃一民的價格簡直人性化得過了分,所以,黃一民才會隻花了三個小時便把樂華建材奉上給他。俞承明這般重視這單交易。明顯不像僅僅隻是一個商業行為。”
鄭冬玲:“我們應該,早一點讓外人把樂華建材買下來的。省了這個麻煩。”
“是啊,我是設想得不夠周到。”容家偉長長的歎氣。
“你最近是不是和靜兒吵架了?兩個人都悶悶不樂,心事重重的樣子。你和靜兒是要顧,但也要理一下公事才行。你說,這一次要是真的讓俞承明幫了容家俊,我們就真的有麻煩了。”
“可是,如果俞承明真的要幫容家俊,我們又能有什麼法子?”
“唉,隻怪家碧,為什麼就抓不住俞承明呢?如果他還是家碧的男朋友,估計事情也就不會這麼麻煩。”
“他幫容家俊,也隻會是因為一個人的。”
“你是說阮星晴?”
“除了她,還可以有誰?”
“這個死狐狸精。前一陣子不是跟著林忠軍回了四川嗎?我們花了那麼多錢,讓記者雜誌把她和林忠軍的緋聞炒翻了天,按道理,俞承明應該和阮星晴劃清界線才是,怎麼反而還會幫她了?”
“感情,不是想斷就能斷的。我們也許要接受一個事實,俞承明是真的愛她。”
“那麼,我們是要準備和俞承明開戰嗎?”
“媽媽,沒必要了。這種爭鬥,我是真的有點累了。”容家偉望著院落裏的劉靜,心中一緊,黯然神傷。
“我當年那麼辛苦的趕那個女人離開你爸爸,還在你爸爸身邊熬了這麼多年。那時候,你車禍後躺在床上。那幾年,我是怎麼過來的?你現在年紀輕輕的,居然一點點的不順心,便說累了。如何可以保證我們辛苦創立的家財不落入外人之手?”
“開始了,遊戲便停不下來,沒有一刻消停的時候。媽媽你在8年前犯下的案子,到了現在還有後患,現在,林忠值死了,雖說我們當時逼不得已,但林忠軍,唉……他總是一個麻煩。”
“你不是說,這件事做得天衣無縫的嗎?”
“再密的牆,也有透風的時候。8年前,你不也認為是萬無一失的嗎?”
鄭冬玲低下了頭,是的。一件本是萬無一失的事,最後卻把兒子推上了另一條路。
“對不起,家偉,媽媽要你付出了太多。”
“不,媽媽,林忠值固然欠了你的,但他欠我的更多。”他轉過身,走近庭院中那個落寞,也許還在驚惶的人兒。
容家偉輕輕的親了一下劉靜的臉頰,她的臉在風中被吹得冰涼冰涼的,迷惘的看著眼前的男人。
他憐惜的看著她:“傻瓜,我不是說過,不要怕嗎?為什麼不聽話?”
“我不怕。”但她的身子又有點發抖。
“還不明白嗎?我有多愛你。有一個這麼愛你,能為你付出所有,做盡一切的男人,還有什麼可怕的?”
劉靜的心又在狂號,是啊,每一個男人應該都曾經對著心愛的女人說過這樣的話:“他要是再敢搞你,我就殺了他。”
問題是隻有她的男人才會真的殺了他,在她的麵前殺了他。
他又在撫摸她的發線,一根根,溫柔而細膩:“上次,你留有的阮星晴的香豔照片,在哪裏?”
“啊。相片嗎?在哪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