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靜從家中出來,風凜冽的吹進她的衣襟,細雨把她的毛衣打得濕透。她癡癡的笑,魏寶生,鄧仁芳,還有阮星晴的臉在她的腦海中飄浮著。她身上的衣裳越來越重,壓得她喘不過氣來,她脫去了外套,還是很重,又脫去了毛衣,還是重,沉甸甸的。就如年少時在村頭挑著擔挑,光著腳走在沙礫地上,擔挑兩頭的大白菜壓得她的肩膀疼痛,腰部酸軟。可為什麼,那時候的她仍能健步如飛?是現在這一身價值上萬的行頭太過沉重嗎?是頸前垂掛著的紅寶石項鏈太過沉重嗎?
她張開嘴,對著風雨用盡全力深呼吸。雨卻打進嘴裏,直鑽進她冰冷的心靈。
她扯下了那條項鏈,這是魏寶生送給她的最名貴的禮物。他說:他也可以送她房子,車子,還有機會。然而,他卻什麼都沒有給她,隻給她這一條沉甸甸的紅寶石墜子,圍住她的頸,讓她沉重到不能呼吸。
他曾經那樣捧著她的臉說:“我愛吃你為我做的甜酸排骨。”
“哈哈哈……”原來,他想尋找的竟然是一個可以為他做甜酸排骨的女人嗎?她笑對身邊的冷臉,貼上自己熱情的溫度,卻輸給一個隻會做甜酸排骨的女人嗎?
她真的喘不過氣來了,前麵的酒店出來一個途人,他厭煩的從這個狼狽的女人的身邊閃過,從這個全身濕透,披頭散發,正傻傻的在雨中脫下衣裳的女人的身邊走過。她的身上隻餘一件單衣,玲瓏浮凸的身體線條展露無遺。
“這麼冷的天氣,當街脫衣服,一定是一個瘋女人。”他想,打著傘更急促的閃過一旁。然而這個女子手中剛脫下的長襯衣卻晃到了他的傘上,他的傘被勾住,慌亂間他碰到了街頭的柱子,連著那名女子一起倒在濕漉漉的地板上。
他意欲起身,正想破口大罵。然而那名女子卻被拉倒,跌到了他的身上。她的身體壓著他的,薄薄的單衣全部濕透,半透明的露出高聳的乳峰。結實極富彈性的峰巒在他的胸前急促卻極有節律的跳躍著。她撐著地板,想從地上坐起,手卻滑倒,更重的壓在他的身上,然後她放棄了起來,而是伏在他的身上放聲大哭。
他的大腿間突然升起一種從沒有過的感覺,不,應該是從20歲車禍那一年開始,再也不曾出現過的感覺。他的雙側大腿間像火一樣熊熊燃燒,那7年來未曾蓬勃過的命根子卻在刹那間剛硬挺拔。他突然瘋狂的想把這個女人壓在身下,把她身上那件僅存的單衣狂暴的撕開,把她拖到車上肆意蹂躪。
他清楚的在風雨聲中聽到自己喉結的響鳴,那是專屬於男人的歌。當那名女子顫抖著從他的身上爬起,搖搖欲墜的向前走去的時候。他忽而想要落淚,她的背影是那麼的美,她的雙峰是那麼的誘人,她是他通往愛欲之河的唯一的燈,他又怎能與她錯過?
他無禮的把她拖到車上,車子開出,他故意沒有給她遞上幹毛巾,那樣他才可以貪婪的幻想她身體的溫度。
她靜靜的坐著,車上的暖氣漸熾,她才感覺到寒冷。她哆嗦著,嘴唇青紫,全身都潮濕蒼白。
“我很冷。”她終於說話,那是一副低沉,充滿磁性而又性感的嗓子,一如她性感的腰身。
他把車內的暖氣開得更大一點,然後,從車後扯過一張車用棉被蓋在她的身上,她的身體仍在發抖,話語含糊不清:“你為什麼要拉我上車,我不認識你。”
“你看起來很不好,我不認為把你這樣美麗卻又精神恍惚的女子留在街上是一個明智的做法。”
“是嗎?”她茫然,卻不追問究竟。他是誰?他要載她去哪裏?對她來說,有分別嗎?
“我叫容家偉,你呢,你叫什麼名字?”
“劉靜。”
“啊,不錯的名字。”他側頭看她,她歪著頭靠著窗邊,雨漸漸停下,隻餘寒風悄悄滲入徹骨的寒意。
容家偉沒還沒有來得及回到家中換上幹燥的衣服,便著急的來到林醫師的心理醫務室。
林醫師笑著打量他,容家偉作為一個富豪級的病人,她的母親鄭冬玲給他的醫務所支付的診金可謂不菲,但唯獨容家偉每次被母親拖著上來,卻隻是要求林醫師給他一個空閑的睡眠時間。容家偉認為自己不需要治療,又或是他認為自己已經無法治療。然而,今天,他卻清早上門親自預約,並笑逐顏開的坐在自己的麵前。
“你今天很精神。”林醫師提醒他。
容家偉難掩亢奮:“是嗎?你也覺得嗎?”
林醫師慢條斯理的輕敲了一下桌麵,用一種誘導的語氣說:“對,像剛睡醒的雄獅。”
“啊。”容家偉滿意的舒了口氣。
“容先生這麼早上來,請問你是否願意讓我來給你提供治療服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