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不是呢?女人都把你封偶像了呢,‘姐妹們,不愛就拋棄他。’”寶兒誇張的作了一個喊話的手勢。
“好得意啊。”麥文靜笑容滿麵的走過來。
她眯著煙薰眼影遮蓋的豔麗的眼,拍了拍手掌,對身旁的彩鳳說:“看到了吧,狐狸精是沒有好下場的。當初那麼風光的搶了別人的男朋友,又怎麼樣了?結果還不是一樣,形單影隻,棄婦一名。”
阮星晴轉頭要走,寶兒卻不依不饒:“不一樣,絕對不一樣。你是被甩的,我家星晴是甩人的。”說著,仰首挺胸的從氣得額頭冒煙的麥文靜的身邊走過。
阮星晴被得意的寶兒惹得直皺眉:“寶兒,你好庸俗。”
寶兒伸了伸舌頭:“是嗎?可是我喜歡。”
“我也喜歡。”兩人邊走邊大笑,阮星晴笑得流出了眼淚:“寶兒啊,俞承明做的最有價值的事便是把你帶到我的身邊。沒有了你,我應該怎麼辦?”
“唉,你沒有了誰會不行啊?對了,汶姐幫你去見林導了。”
“是嗎?我不知道。”
“她想把事情談得差不多了才告訴你,她讓我多陪著你,說你的情緒是假穩定。”
“什麼叫假穩定?莫名其妙。”
沐浴過後,寶兒已在床上睡著。連日的奔波忙碌,讓她倍覺憔悴,阮星晴為她拉起棉被。現在是春天,成都卻有點“倒春寒”,晚上氣溫很低。她打開窗簾,窗外是一片熱鬧境致。
成都,對她來說,是一個陌生而熟悉的地方。她是第一次踏足這個城市,但她卻從兒時起便緊緊的記住了這個城市。這是爸爸每年花一大半時間過來的城市,因為這裏還有他的另一個家,正確的說,這裏才有他的家。
阮星晴換上了一套休閑外套,從行李袋中找出一雙陳舊的運動鞋,戴上一副紫色寬框的眼鏡,不施脂粉,獨自走出了酒店的大門。
四川容家,曾經沒落的大戶,卻又在近二十年間重拾顯赫。她是許多年後才知道,她那在她和媽媽麵前低調的慈愛父親,竟是這一顯赫家族的掌門人。
不過,她並不想去涉足這個家,她隻想離他們遠遠。連張望的想法都沒有。
空氣有點過份的潮濕,身上的棉料外套沾沾的附在身上,顯得格外的煩悶。她悶聲不響的從街邊走過,附近的小吃檔上傳來刺鼻的麻辣滋味,引得她的鼻子酸癢,不停的用手撫弄鼻子。她記得父親曾笑著對媽媽說:“我不喜歡吃辣。我就喜歡你炒的涼瓜牛肉。”
多麼諷刺而虛情假意的謊言,一個在天府之國、麻辣之都長大的男人,情真意切的對愛他的女人說:“我不喜歡辣,隻喜歡你碗裏清淡的味道。”
男人,是否天生便具備把謊言說得比真話更動聽的能力?一如俞承明在莫宛宜的懷裏舉著電話對她深情的呢喃:“我在加班,你要早點休息,我想你,你一定不知道我到底有多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