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承明不由分說的把阮星晴拖進屋裏,大廳中裝修別致,他在廳中四處尋找藥箱。阮星晴的情緒轉淡:“不要找了,我沒事。”
“沒事,卻哭成這個樣子?”
“我不是因為被螞蟻咬才哭的。”
他回過頭來,隻見她的腮邊仍有淚痕未曾擦去,雙眼癡癡的看著自己。他放棄尋找,坐在沙發上:“從前好像有藥箱的,現在倒是找不到了。”
“你怎麼知道會有?”
“這別墅是我的,今天借給攝製組拍攝而已。”
“啊,你對女朋友真好啊。連屋子也願意借出來。”
“不是,早期廣告策劃的時候便定了,和麥文靜無關。這個廣告是由我姐姐擔任策劃的, 她決定的事情,我要無條件支持。”
“她很疼你吧?”
“她啊,總是欺負我。”
“不會的,姐姐都很疼弟弟的。”
“是嗎?你怎麼知道,你又沒有弟弟。”
很長的時間沒有人回答,俞承明抬頭向後望去,阮星晴咬著嘴唇,眼睛卻似是又要下雨。他頭痛不已:“你今天怎麼這麼傷感啊?是不是我做錯了什麼?”
“和你無關,我今天的情緒很低落。”
“是失戀嗎?”
她氣極,兩眉間皺起隻餘下一道縫:“你說的什麼話?我哪裏失戀了啊?我連男朋友的影子也沒見過。”
“不是吧?”
“是真的,在內地的時候,身邊的女孩子個個都有男朋友,就我沒有。我想我不是男孩子喜歡的類型。”
他輕抬了一下眼鏡:“我知道有人喜歡你。”
“誰?”
他輕歎著說:“陳光華啊,你別說你不知道他喜歡你。”
她的聲音透出失望:“我知道。可是,怎麼辦呢,我不喜歡他。”
“你不覺得光華是個很好的男人嗎?”
“我沒說他不好。”
“可是,你拒絕了他。”
她低頭,走到沙發上與他並肩而坐:“他最近好不好?我好久沒有見過他了。”
“不怎麼好?但是,我還是要謝謝你。”
“謝謝我?我沒聽錯吧?”
“你拒絕了他,對他來說,是一種解脫。你也許不明白,暗戀或單戀是件很痛苦的事情。”
“是你不明白,其實暗戀是件很幸福的事情。”
他笑:“你難道明白?不要告訴我你也曾經嚐試過暗戀。”
她走近窗台,一株翠綠翡翠玉石做成的柏樹盤景在窗前平放著。她伸手撫弄樹枝間的綠葉,盈盈的微笑:“因為暗暗的喜歡,所以才可獨自微笑;因為你從不曾表達,所以不會被拒絕;因為沒有被拒絕,所以總能滿懷希望;因為總是懷有希望,才能在絕望時仍能擁抱夢想。這是我所認同的暗戀。它灰暗的藏匿於人群,卻豔麗的在夢境中盛放。”
他走近她,想要捕捉此刻這個飄浮在夢境內的人兒。“我認為,你沒有分清夢境和現實的區別。如果愛不曾表達,那麼愛便永遠隻能是夢想而已。現實可行的我們才稱為理想,而不可能的卻隻能是夢想。夢想與理想除了程度的區別,還因為理想才有實現的可能性。”
她笑得彎下了腰:“你在給我上哲學課嗎?告訴你吧,在這方麵女孩子和男孩子的想法不一樣。”
他無端的固執起來:“有什麼不一樣的?那麼,你告訴我你的理想是什麼?”
“我被你說糊塗了,什麼是理想啊?哲學家。”她故意捉弄他。
他一本正經的說:“理想,便是對未來的構思,規劃等等。”
“我曾經的理想是:找一個像陳光華一樣的男朋友,嫁一個像陳光華一樣的丈夫,生一個像陳光華一樣的兒子。”
“什麼?就這樣?”
“唔,就這樣。”
“那麼,你為什麼拒絕了陳光華?”
“因為我還有夢想。”
“Oh,Shirt。”俞承明哭笑不得的坐回沙發。“我想螞蟻的毒素開始衝破你的血腦屏障了。你嚴重中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