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承明拉過椅子自己坐下,對著阮星晴點了點頭:“你好,阮小姐。不介意我們一起坐吧。”
阮星晴的臉頰紅紅的,似是沒聽到俞承明的問候,卻抬頭凝視著容家碧,還失聲反複的說道:“容家碧。”
容家碧心裏納悶,這個女子與自己素未謀麵,卻目不轉睛的盯著自己,還露出一副挑戰的神情,應該是喝多了吧?
俞承明也能感覺到阮星晴的異樣:“光華,你讓她喝了很多嗎?”
陳光華聳聳肩,用手對著杯子比劃著:“也就這麼一點點。她說她今天是第一次喝酒。”
容家碧噘嘴笑笑:“不會吧?第一次?”她側臉在俞承明的耳邊竊竊私語:“這世上多的是這種裝純情女人,難得你的好朋友居然還相信。”她第一次相遇阮星晴,不知為何便對這個女子毫無好感,而阮星晴的眼神明顯也對自己充滿敵意。也許世上本就有天生的緣分,姻緣也好,孽緣也罷,都隻是一瞬間的感覺。便如俞承明對她那致命的吸引力,這個活躍在上流社會的天之驕子,遠看如風一般飄忽,近看卻又似水一般親切。隻見他與自己笑著點了點頭,再與陳光華碰了碰酒杯:“你啊,第一次帶人家來這裏,便要把人灌醉嗎?”
陳光華無奈而又靦腆的笑,阮星晴卻說:“不是的,是我自己要喝。而且,我也沒有醉。”她下意識的摸了一下自己的臉,火熱滾燙,可想而知臉色該有多紅。她不禁心中懊惱,居然讓俞承明看到自己失態的模樣。
這個時候,服務員又開了一瓶紅酒上來。阮星晴調整了一下自己的思緒,讓自己顯得冷靜一點。驟見容家碧,她的心中自是五味雜陳。同是容明輝的女兒,她與容家碧卻過著完全不同的人生。此刻,容家碧正湊在俞承明的耳際低語,她巧笑嫣然,他眉飛色舞;最重要的是,她可以日夜和小俊一起,容家碧才是小俊的姐姐。想到這一點,她的心中又再熱辣辣的痛。“小俊,你過得好不好?你會不會想姐姐?”那個年幼時調皮搗蛋的淘氣包,那個天天跟在姐姐身後的沒用的小男孩,現在你過得好不好?
阮星晴把紅酒瓶子打開,向著容家碧的杯子添了點酒,然後禮貌的說:“容小姐,你好。我昨天晚上看過你的電視訪問,剛才突然遇見你,反應得過份了點,希望你不要見怪才好。”
阮星晴的態度豁然友善起來,容家碧本覺奇怪,然而一聽她提到昨晚的訪問,又不禁喜形於色:“啊,是嗎?唉,說真的,那個攝影師其實不會捕捉鏡頭,害我在電視上都不怎麼好看。”她說著,卻側臉滿懷期許的看著俞承明。
阮星晴顯得很雀躍,臉比剛才似乎更紅了:“沒有啊,我覺得容小姐美麗極了。我的一個朋友她是電視台拍劇的,也一直讚美你長得好看。說什麼:人長得美,家教又好。我還是第一次聽到她這樣讚人的。”
“是嗎?你朋友也在電視台工作的?”
“是啊,你也許不認識。她是今年的香港佳麗亞軍,叫劉靜,你認識嗎?”
“認識。不過,她長得很美啊。怎麼可能會讚我呢?”容家碧喝了口麵前的酒,其實她根本不知道劉靜是誰,但能得到亞軍肯定樣子不會太差,能被她讚美應該也不是什麼壞事。
阮星晴眼睛張得大大的,一眨一眨的說:“不過,我覺得她說錯了。”
“啊?”
“她說,你肯定是化妝化的,除了氣質好一點之外,相貌其實沒怎麼特別。”
“啊,這樣啊。”容家碧難掩失望。
“可是,我卻認為不是這樣的,有氣質的女人才是真正的美人嘛。世上那麼多一模一樣的整過形的麵孔,氣質卻是整不出來的。容小姐,你說是吧?”
“是啊。當然,氣質可是要長久的曆練的,少一點內涵都不可以。我覺得阮小姐才是真的好看,親切得很。” 容家碧的心中對阮星晴的感覺有了180度的轉變,能被一個漂亮的女人不斷的稱讚漂亮,何況還是在自己喜歡的男人麵前,試問有哪一個女孩子可以抗拒這種虛榮。
“容小姐。”
“叫我家碧便行了,小姐小姐,叫起來怪怪的。”
“好的,家碧,你也叫我星晴吧。”容家碧向阮星晴舉起杯子,來:“我們幹杯。”
阮星晴皺了皺眉頭,卻仍淺嚐了一口。俞承明與陳光華相視而笑,女人真是奇怪的生物,剛才初見時還一臉冷漠的兩人,隻是短短幾句話,便又一副相逢恨晚的樣子,實在令人啼笑皆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