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等!那個,我.....我和殷星野,不是你看到那樣的.....”姬琳急得不顧一切地衝上去拉住了他的衣袖。
南宮柳轉過頭,臉上似笑非笑。他定定的看了姬琳一眼,飄忽的目光若有似無地掃過一直環抱著胸,眯著眼靜靜看著這一切的殷星野。
“你和他怎麼樣,和我沒有關係。”他淡淡地說。
[你和他怎麼樣,和我沒有關係。]
姬琳腦子裏嗡嗡響地回蕩著這句話,她頹然地放開手,怔怔地看著那個離去的白色背影。
“姬琳,沒事吧?”殷星野來到她的麵前,打斷了她的魂不守舍。
“沒什麼。”她搖搖頭。
“想哭就哭出來吧,沒人會嘲笑你的。”殷星野深深地凝視她,憐惜地說。
“我才不要哭呢。”姬琳倔強地仰起頭,硬生生地吞下心中那股悲痛和快湧上眼眶的淚水。
南宮柳離去時的背影是那麼的決絕。
隻是,她真的不懂,為什麼他看向她的那一眼裏,會有沉重的哀傷?!聯合露營的第一天就在姬琳的自怨自艾中過去了大半。
秋季傍晚的夕陽照在身上,暖暖的,帶著一絲讓人放鬆的慵懶。
“姬琳,你有空嗎?”樹人拍拍她的肩膀。這家夥,不知道從哪裏突然冒出來的。
“有啊。幹嘛?”
樹人眯起眼睛詭秘地一笑,把一個做好的三文治放在姬琳手裏。
“這是幹嘛?給我吃的嗎?可是我已經吃過晚餐了耶。”姬琳看了一眼三文治,不解地抬起頭看著他。
“這不是給你吃的,是給柳,給他的啦!”樹人揮動著手指,“他從中午就怪怪的,擺著副臭臉,誰都不理,又沒人惹他,無端端就心情不好起來,那家夥老這樣。”他微嘟起嘴,“不止中午那一頓,他連晚餐也沒吃,一直都坐在瀑布那頭,我們都不敢去惹他耶!所以,給他三文治這個重要的任務就交給你嘍。”
“咦?要我去?”姬琳聽樹人這麼一說,心莫名其妙一跳。
“對啊,你去會較適合吧!”
“可是,我.....”姬琳心虛地猶豫著。
“好啦,別說那麼多,快去快去!”樹人不由分說,推了姬琳一把,哼著小調就跑開了。
姬琳,可別說我不幫你哦,怎麼做就全看你自己了。
南宮柳果然就坐在水潭邊上,膝蓋上放著速寫本,他握著畫筆,神情若有所思。
瀑布飛流下來濺起的水霧如輕煙繚繞不絕,折射著金色的陽光,形成濃濃淡淡的光暈,在他的衣服上和皮膚上跳躍,令人目眩神迷。林間的清風微微拂過他俊美的側麵,神情安靜而美好,微微垂落的睫毛下,恬淡清澈的眼波裏,宛如蘊藏著一個引人入勝的夢境。他看起來,就像一個飛累了,收起了背上的翅膀正在稍做憩息的天使。
姬琳靜靜注視著南宮柳,心突突地狂跳著。
從這兒到瀑布的距離,不過十步之遙。為什麼?他明明就在自己伸手可及的距離,可是,自己卻無法伸出手。跟他是這麼的靠近,感覺,卻比自己單獨一個人的時候,還要寂寞。
好寂寞。
眼看藤海堂抬起頭,似乎察覺到有人在附近,無法再躲藏了。
姬琳深吸一口氣,擠出一個笑容,向他那邊走去。
“南宮柳,你在幹嘛?”她試圖用故作輕鬆的語氣來掩飾心中的不安。
南宮柳聞聲轉頭,看見是姬琳,身體微微一震。
“沒什麼。”他淡然的口氣裏帶上了一絲低沉。“啪”的一下把本子合上了。
“嗯.....上午你看到的那個,我.....”姬琳猶豫著不知如何措詞。
“如果你是要和我說那個,我想沒那個必要。”柳冷冷的聲音讓姬琳如掉入水潭似的,身體逐寸冰冷起來。
“你走吧!我想自己一個人待著。”
姬琳無意識地握住了手中的三文治。
不要!不要這樣用堅硬的盾牌把我們遠遠地隔開。她真想知道,為什麼他離去的那一眼裏,會有那麼深切的哀傷。
“對了,你還沒吃東西吧,我拿了三文治給你。”姬琳走近他一點,遞上三文治。
南宮柳望著她手裏的三文治,臉上掠過一抹姬琳無法理解的神色。他遲疑地伸出手,接了過來。
“啪啦”他膝蓋上的本子掉落在地上。
“啊!我幫你撿。”姬琳迅速地蹲下身子,“對啦,你在畫些什麼啊?我看看行嗎?”
看到本子拿在姬琳手裏,南宮柳的臉突然刷地白了一下,他騰地跳了起來,把本子奪了過去。
“沒什麼好看的。”生怕姬琳看,他把本子緊緊地攥在手裏,攥得那麼緊,以致指骨發白。
“隻是看一下,一下就好啦!”姬琳不明白他的緊張從何而來,好奇地上前想從他手上把本子拿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