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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昭見到額爾德克卻未擺什麼主子的架子,賜了座,溫和地笑道:“王爺讓你來我這當差,不知你是否樂意?”
額爾德克不管心裏怎麼想,嘴上哪敢說個“不”字,忙表了忠心。
錢昭點了點頭,卻道:“其實呢,上下從屬也要講個緣分。今兒找你來,便是想與你開誠布公地聊聊,若合得來,你便留下,合不來嘛,我就與王爺說,給你換個差事。這樣一來,兩廂得便,你覺得如何?”
額爾德克在心中大罵,爺這委曲求全還被嫌棄上了?真要被退回去,王爺那裏先不說,在牧槿麵前可是丟了大臉了。於是賠笑道:“奴才謹遵福晉之命。
“你的腿,傷得如何?”錢昭命耿諒上了茶,掃了眼他擱在一邊的木拐問道。
額爾德克怕她以為自己就此殘疾,忙答道:“回福晉,並未傷及筋骨,已好得差不多了,再過十天半個月應能行動如常。”
“不急,好好養著。便是應了差事,也用不著你親為崗值,隻是近來想要出征卻是不能了。”錢昭托著茶盞,睨著他道,“江西總兵叛清投明,朝廷勢必大動幹戈,可惜了這掙功勞的好時機。”
這話戳到了額爾德克痛處。金聲桓在前明是左良玉部將,順治二年降附以來,以戰功升任江西提督兼總兵官,實力不弱,此人降而複叛,攝政王必將發大軍征討,平定之功,非剿小賊可比。因而勉強笑道:“就是沒有腿傷,也未必輪得上。”
“哦,兵事我不懂。”隻見她閑適地啜著茶,問道,“你以為這次會點誰的將?”
你個婦人懂就怪了,額爾德克心中嘀咕,搖頭道:“金聲桓雖有些聲勢,卻用不著攝政王親征。主子有輔政之責,奴才估摸著當也不會離京。莫非會是鄭親王?”
鄭親王濟爾哈朗被貝子吞齊、尚善等告發其處事不公,苛待旗下宗室王公,多爾袞便命所涉人等集武英殿對質。初時所論不過是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卻被牽扯出,先皇初喪時,明知兩黃旗大臣擁立肅王豪格而不舉發,以及扈從今上自盛京入關時,令兩藍旗越序於兩白旗之前立營行走。這兩條罪狀十分耐人尋味,所以他現正在家閉門思過。
錢昭笑道:“諸王大臣論鄭親王之罪當死,你不知麼?”
額爾德克笑答道:“奴才也是胡亂猜測。”諸王會集論罪,一向都往重裏議,然後等著君上寬赦。哪個王爺沒被定過死罪,當年攝政王圍錦州失利,也是自議死罪,最後不也好端端的麼?
錢昭瞧著他似有深意的笑容,卻問:“既是猜測,肅親王也可戴罪立功。”
額爾德克呆了呆,脫口而出道:“肅親王還能翻身?”說完自覺失言,忙道,“奴才是說,肅親王行事不謹,且多有悖妄之辭,似乎、似乎……”
錢昭對他的彌補置若罔聞,道:“是呢,肅親王昨日已被逮問下獄。攝政王大約在想如何體麵收場吧?你說呢,小額?”
額爾德克目瞪口呆,結結巴巴地道:“福、福晉……”
錢昭也沒想等他回答,接著問:“何洛會此人你如何看?靠著訐告肅親王,從正藍旗調任了正黃旗固山額真,又得了攝政王青眼。”見他訥訥不言,便挑眉道,“怎麼,這也不敢說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