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定了決心,葉笑笑便不再猶豫,找那種頭比較尖的樹木挖了個坑,將所有的屍體都推了下去,隻是在拉最後一具屍體時她忍不住輕咦了聲。手下的這具屍體雖然冰冷卻並不僵硬,甚至還有幾分柔軟。她小心地探了探鼻息,發現竟然還有呼吸。
沒死!這個人沒死!葉笑笑激動的狂喜,險些落下淚來。在獨自一人在寬闊的森林裏度過一天一夜卻又沒有遇見任何人的事實裏,能夠遇到活的人,那種心情真是難以言喻,她差點以為這個森林,這個世界隻有她一個人呢。還好,還好還有別的人,雖然是一個男人,雖然他受了重傷。
葉笑笑加快速度將所有的人類屍體埋好,至於那頭猛獸,她就是想埋也埋不了,太大太重了,她根本動不了,便就隻能放在原地了。找了個最近的山洞,她將男人拖進去,然後快速地生起火堆,洞裏的溫度瞬間上升,這時,她才有機會觀察這個唯一活著的男人。
他傷得很重,肩膀上被猛獸咬掉了一大塊肉,鮮紅的液體正從傷口處緩緩淌出,染遍了全身。男人長得很高,差不多有兩米多的樣子,黝黑的皮膚下包裹著強健的肌肉,有種隱藏的力量。他的上身赤裸,下身也隻用獸皮圍著,看不清楚長得什麼樣,濃密的胡子將大半張臉遮住,隻餘緊閉的雙眼和高挺的鼻梁。
野人?!葉笑笑的腦海裏瞬間浮現出這兩個字。她愣了愣,看著因為失血過多而陷入昏迷的男人,有些不知所措。然而時間不等人,眼前的男人如果不及時救治的話,隻怕隨時會死亡吧。不再糾結,葉笑笑想起背包裏似乎還有瓶雲南白藥,連忙找了出來,將它小心翼翼地灑在傷口上。
這麼大塊的傷口,也不知道有沒有用?她想了想,又拿出折疊的剪刀將自己身上的保暖內衣剪下一大塊,然後小心地包紮好傷口,這才感覺鬆了口氣。
能做的她都已經做了,接下去就要看他自己了,如果撐得下去就能醒來,撐不下去的話,那隻能算她白做功夫了。
忙活了半天肚子早就已經餓了,不過今天晚上葉笑笑不想再吃那些幹巴巴的東西,拿出劇組的道具陶鍋,用樹枝固定架在火上燒,沒有水,就去外麵捧了一鍋幹淨的雪,反正隻要沒沾到地就沒有問題,而這樣的雪外麵有很多。拆開方便麵的包裝,眼角掃到昨天超市裏剛買來的冰糖,想起不知在哪本書上看到過的,說是失血過多的人喝點糖水會好很多,便又拿出隻碗,挑了塊略小的冰糖準備待會用開水衝開給男人喝。
那陶鍋陶碗雖說是劇組仿史前製作的,看上去一樣的原始,但其實內裏要精細得多,用來食用正好。葉笑笑看著鍋裏的積雪慢慢融化成水再燒開,暗歎:這些陶器真是實用,如果沒有它們,她還真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了。
舒舒服服的吃完熱騰騰的方便麵,隻覺得整個胃裏都暖和起來,連帶著身上也不再覺得寒冷。她將糖水給男人灌下去,又把東西都收拾好才靠著牆休息。
今天走了一天的路,她的腿酸痛得厲害,剛剛還沒覺得,現下空下來了越發顯得難以忍受。也許是因為今天晚上身邊多了一個人,她總感覺安心了許多,就算他此刻昏迷不醒,也並不影響。
沒有棉被,沒有其它藥品,這天夜裏,男人還是發了燒。找了塊毛巾弄濕貼在額頭,又用雪水來擦身,葉笑笑不知道這樣有沒有用,但至少男人不會凍傷。專心致誌地照顧著傷員,不知不覺間竟已天亮。